現在,我們鬆開一隻兔子腳上的繩子,總的腳數就會增加兩隻,即七十二隻,再鬆開一隻兔子腳上的繩子,總的腳數又增加兩隻,兩隻,兩隻,兩隻……,一直繼續下去,直至增加二十四,因此兔子數:是二十四的一半,也就是十二隻,那麼雞的數量就是三十五減十二,也就是二十三隻。”
講罷,戰長風看著甲蟲:“懂了嗎?”
“不懂。”甲蟲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捆起兔子的腳,何況,兔子一定有四隻腳嗎?就不會有一隻缺少了一隻腳的兔子?而且,雞就不會隻用一條腿站著?所以你這題做的不通。”
戰長風怒視著甲蟲:“你這解釋更不通。實際上可有哪一家會讓雞和兔子在同一個籠子裏?你如能找到,我就同意你的看法!”
甲蟲一呆,突然大笑起來:“不錯,你說的不錯,你贏了!”說著,它用力一拉那線頭,整張大網一下子垮了下來。
戰長風再也顧不上和甲蟲計較題目的得失,他跳起身,直衝進洞口,然後。。。。。。他呆住了。
裏麵不是牢房。而是他自己的家。是他父親的臥室。
臥室很暗,因為窗子都被擋上了。父親正小心的將一碗藥送到母親的嘴邊。
“小心些吃,這藥有些熱。”父親低聲囑咐著。
母親喘息著,艱難的支起身,就著父親的手,一口口的喝著藥。
“父親!”戰長風低聲叫道。
父親轉過頭,神色嚴厲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小心驚了母親。
戰長風的眼睛突然濕潤了。
他終於救出了他父親!他淚眼朦朧的看向母親,正好母親也看他向。母親向他一笑,他看著那笑容,感覺著很奇怪,因為這笑不象是母親的笑,倒象是。。。。。。“金花!”他突然大叫起來!
不錯,這不是母親,是夜郎國公主金花!金花咯咯笑著,將藥送到戰長風口邊:“你要喝一口嗎?喝吧,隻喝一口。”
戰長風的手顫抖著接過碗,他的心裏在焦急的大叫著:“不能喝,不能喝!”但他的手卻一點也不聽使喚,慢慢的端著藥碗,向嘴邊送去!
“喝吧。”金花嫵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楊家的父子兩人喝了,韓參將喝了,尤參將也喝了,你也喝了吧。”
戰長風眼看著手中的藥碗一點點的接近自己的嘴,卻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間,一片光芒照了進來,金花的臉色大變,尖叫了一聲,一下子軟倒在地,變成了一堆蠕動著的竹蟲!
戰長風重重的摔倒在地,緊接著被人抓住,生生拖往後麵,他的臉在地上擦著,幸虧地上的草很多,沒有擦痛。他吃驚的掙紮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自己方才居然不知不覺的也中了蠱毒!隻是,是誰救了他?
“好了,扶他起來吧。”一個聲音說道。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戰長風扶了起來,戰長風轉過頭去,看到身邊是幾個嚇的臉色慘白的士兵,在士兵旁邊,一個道人舉著火把站著。
“陳道長!”戰長風大叫了起來,他萬沒想到陳道長這麼快就趕來了,而且是趕了這麼遠的路,一直跑到了望謨。
陳長青卻沒有喜色,他看著戰長風歎息道:“可惜,老道來晚了,有兩位將軍已救不得了。”
戰長風一驚,急忙轉頭去看,隻見吳恨正坐在一邊喘息,秦參將滿麵通紅,雙手掩著褲襠,也坐在那裏,但韓參將和尤參將卻已經倒在了楊氏父子的屍體旁邊,他們的屍體也正自從每個汗毛孔裏滴出血來。
戰長風大驚,急忙轉頭對陳長青說道:“陳道長,你們快退出去,這裏很危險!”
陳長青一舉手裏的火把,答道:“已經不危險了。此蠱最怕火。”
戰長風長歎一聲,感覺著全身都是冷汗。他現在知道了,自己也不是無欲無求的人,他的欲望是:救出他父親。於是,這蠱就滿足了他的欲望,然後,給他端來一碗毒藥。如果不是陳道長及時相救,隻怕他也已經和那幾具屍體一個樣子了。
陳長青看著屍體,歎息道:“老道一接到你的消息,就緊趕慢趕,一路趕到惠水,卻聽得你又已經出發來望謨了,老道這一路上真是奪命狂奔啊。”
戰長風點頭,他知道自己行軍的速度,以陳道長的情形,能這麼快到達望謨,這速度絕對慢不了,他答道:“辛苦道長了,咱們且回營去吧。”
陳長青向著幾具屍體一指:“這裏必須堆上柴草,旺火燒上一個時辰,以防再有蠱毒出現。”
戰長風點頭答應,隨即讓士兵們自去處理,又讓人扶著吳恨和秦參將回營,他卻陪著陳長青慢慢回走,一路上問起這蠱的情形,陳長青說道:“蠱,十有八九是蟲,所以咱們漢字的蠱字就是上蟲下皿,蟲,十有八九又怕火。所以老道用火把冒險一試,果然成功。”
戰長風喜道:“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以後咱們再攻打叛苗軍,人手一支火把,蠱也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