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沈姨娘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這會子應該已經在往這邊趕了,奴婢怕路遠耽誤了哥兒,方才也讓人就近去請了大夫。”喬嬤嬤忙說道,低頭看了太夫人懷裏的哥兒一眼,心裏總是覺得不對,所以才會另請了大夫過來。
太夫人點點頭,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哥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生怕自己錯看一眼他便消失了一樣,心疼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塊一樣,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望著喬嬤嬤道:“府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可讓人去通知侯爺了,蘇雅那裏這麼沒來人,這不是她的孩子確實侯府眼下唯一的孩子,她怎麼也不來關心一下?”
沈姨娘聞言嘴角揚了一下,卻一臉驚慌的抬頭叫道:“不,別讓夫人過來,哥兒這樣,說不定是夫人……”
沈姨娘的話沒有說完,屋子裏的人卻都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沈姨娘身為妾室,不僅得太夫人器重,管著府裏的事務,還深的侯爺寵愛,連府裏的長子都生了下來,相比她而言,身為正室夫人的烏蘇雅便顯得倒黴多了,不僅不受寵,就連懷了七個月的孩子都沒有保住,現在眼看著妾室的孩子一日大過一日,心裏承受不了做錯事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沈姨娘,請慎言,夫人是你的主子,你說這話可是欺主的大罪!”喬嬤嬤卻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冷冷的望著沈姨娘說道。
“賤妾不是……”沈姨娘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心裏也氣得要死,抬頭一臉悲戚的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心裏亂的很,雖然她也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世事沒有絕對,萬一烏蘇雅做了,那她也絕不會輕饒了她,臉色頓時一沉,道:“去把夫人請來,再派人去宮裏通知侯爺,就說府裏出事了,請他務必速速回來!”
“是!”門口的丫鬟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烏蘇雅今兒個一早起來的時候便覺得胸口有些不舒服,悶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一樣,還以為是在屋子裏憋悶的,到院子裏轉了好一會,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越來越嚴重了,扶著裴嬤嬤的手慢慢的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撫著胸口喘氣。
“不如讓奴婢去請太醫來給姑娘瞧瞧吧!”裴嬤嬤見烏蘇雅這樣也很難受,遞了一碗茶給她說道。
烏蘇雅卻搖了搖頭,接過茶碗喝了一口,道:“沒事,也不說什麼大毛病,說不定一會便好,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去請太醫。”
“可是姑娘好像真的很難受的樣子,以前也沒見姑娘這樣過……會不會是月子沒有做好?”裴嬤嬤憂心的說道,雖然沒有聽說過有人生產完會有胸口悶的毛病,可若是有個萬一呢,心一急,堅持道:“奴婢還是去給姑娘請個太醫來瞧瞧吧!”說著,也不等烏蘇雅說話,轉身便要讓人去請太醫,可還沒等她開口,門口的小丫鬟便匆匆的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沈姨娘的哥兒出事了,太夫人請您過去呢!”
烏蘇雅帶著裴嬤嬤和紅綾趕到金輝堂的時候,魯太醫也正好趕到,兩廂見了禮後便匆匆的進了太夫人的院子,喬嬤嬤已經侯在門口,一見他們進來忙迎了上去。
“哥兒怎麼樣了?”烏蘇雅捂著心口問道,方才走的急,胸口更加的難受了,隻覺得血液一直往頭上衝,有種想吐的感覺。
“哥兒看樣子是不好了。”喬嬤嬤一臉的擔憂,領著他們往裏走。
“可是吃錯什麼東西了?”魯太醫也是滿頭的大汗。
“問過奶娘了,說是早上隻喝了奶,連水都沒有喂一口。”喬嬤嬤據實說道,朝身後的丫鬟看了一眼,“還是請魯太醫親自進去瞧瞧吧!”
魯太醫點點頭,朝烏蘇雅拱了拱手,快步跟著丫鬟進了屋。
“夫人且慢,奴婢有話跟夫人說?”喬嬤嬤見魯太醫進了屋,這才伸手拉了也趕著往屋裏走的烏蘇雅,朝屋子那邊看了一眼,道:“沈姨娘透了話,說是夫人給哥兒下了藥,看太夫人的樣子像是有些相信,夫人可要做要應對的準備。”
“這怎麼可能,我們姑娘可是連見也沒有見過哥兒,怎麼會下藥?”裴嬤嬤一聽便急了,上前一步說道,像是立刻便要進去與沈姨娘理論一樣。
烏蘇雅卻伸手攔住了她,問道:“這麼說哥兒是中毒?”
喬嬤嬤猶豫的點了點頭,“看樣子像,奴婢方才看了一眼,這麼點大的孩子起了滿身的紅疹,還有化膿的跡象,哥兒先來的時候還哭兩聲,現在已經哭不動了,躺在太夫人的懷裏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