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話音一落,久哥兒好像聽明白了一樣,原本玩的好好的,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烏蘇雅忙讓秀蘭把他抱了下去。
沈姨娘看著秀蘭抱著久哥兒離開的身影心中暗暗恨著,卻依然一臉慈母樣的笑著說道:“賤妾隻是身子不好,所以不敢抱久哥兒,怕一個不小心摔著他,哪裏像夫人說的就不喜歡抱他了,不過賤妾見久哥兒在夫人這養的好好的,也放心了,讓夫人操心了。”
“侯爺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說什麼操心不操心的,還不是應該的嘛!”烏蘇雅樂得跟沈姨娘打太極拳,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個軟凳讓她們坐了,才道:“我倒是沒有聽侯爺提起過讓你們請安的事情,讓我說反而願意大家都清清靜靜的了……”烏蘇雅說著看了沈姨娘一眼,見她臉上露出喜色,又接著道:“不過既然侯爺說了,那我便沒有反駁的理由,況且有些規矩是不可廢的,若是荒廢了,隻怕會被不明就裏的人恥笑了。”
沈姨娘見烏蘇雅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溜來溜去,曉得她口中所說的“規矩”針對的是自己,以前她代太夫人和烏蘇雅管理府中事務的時候,也聽了不少閑言閑語,那時候她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反正讓人說兩句也不會少塊肉,隻當他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好了,可是現在聽烏蘇雅這麼一說,心裏卻像火燒一樣,畢竟她現在不管事了,為何還要受人奚落?
“夫人說的極是,夫人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賤妾給夫人請安自然是不能免的。”尤姨娘應和的說道,臉上掛著淡淡恭敬的笑容。
沈姨娘轉頭看了尤姨娘一眼,心中暗罵馬屁精,卻也曉得每日請安是省不了的了,這才說道:“巧巧姐姐說的對,夫人是當家主母,賤妾們自當主動到夫人麵前立規矩,先前太夫人也說了,夫人是當家主母,讓賤妾把手裏的事情都交出來,如今賤妾已經把賬冊和庫房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請夫人過目吧!”
沈姨娘說著,見烏蘇雅笑著沒有說什麼,轉頭讓外麵的婆子把箱子抬了進來,起身交出身上的鑰匙開口說道:“這是府裏的賬冊,自侯府建立以來,府裏所有的凡舉皇上賞賜、年節份例、已經下人們的花名冊都在這裏,還有這串鑰匙,是府裏庫房的要是,賤妾上個月才命人清點過,夫人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再親自去清點一遍。”
“嗯,你不說我也會親自再去點過的,這樣你也能放心,若是以後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牽扯到你的頭上。”烏蘇雅點了點頭,拿起旁邊的一大串鑰匙略略數了數,大概有十幾二十個,看來不止庫房的鑰匙,她卻也沒問這裏麵還有什麼地方的鑰匙,反正她要一一檢查的,到時候總會曉得。
沈姨娘聽烏蘇雅這麼說笑著說道:“夫人說的哪裏話,便是有什麼,夫人也會查清楚,不會錯怪賤妾的。”沈姨娘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賬冊,像是不小心扭到脖子一樣驚呼了一聲,伸手捏了捏脖子,把原本便不高的領子往下翻了些許,露出上麵清晰可見的青紫紅痕,得意的看了烏蘇雅一眼。
烏蘇雅在沈姨娘矯揉造作的驚呼一聲的時候,便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印記,心猛的一沉,作為那睡在她床上的人明明是薄非陽,為何沈姨娘脖子上會有歡ai後留下的痕跡,而且痕跡這麼清晰,一看便是昨晚留下的,難道薄非陽真是先去了沈姨娘那,然後才來她這裏的?不,不可能,薄非陽雖然沒有言明,卻也間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沈姨娘tou人?烏蘇雅微訝的望著沈姨娘,她的臉上滿是得意,若她真的tou人的話,哪裏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炫耀。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烏蘇雅決定下回一定要跟薄非陽問清楚!
烏蘇雅摸不著頭腦,旁邊的裴嬤嬤卻氣炸了肺,覺得沈姨娘這是故意在烏蘇雅麵前示威,又覺得她恬不知恥,身上有這種傷痕都不曉得遮掩一下,還拿出來讓人看,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若不是顧及到自己奴婢的身份,裴嬤嬤真恨不得上去抽沈姨娘兩個大嘴巴子,以解心頭隻恨!
尤姨娘自然也感覺到了沈姨娘的得意,暗自神傷的同時努力讓自己置身事外,可是屋子裏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她也不好再坐著不說話了,忙笑著起身去扶沈姨娘道:“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是趕緊坐下來吧!”
沈姨娘是故意氣烏蘇雅的,她的如意算盤是想讓烏蘇雅惱了她,可是礙著太後又不能拿她怎麼樣,隻有把怒氣都撒在久哥兒的身上,想著烏蘇雅虐待自己兒子的情景,沈姨娘便覺得興奮不已,這樣即便不能把久哥兒養在身邊,見他們母子相殘,她也痛快,所以被尤姨娘這麼一拉,她自然不樂意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得暗暗的恨著尤姨娘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