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經常晚去嗎?”薄非陽耳朵尖,聽到了裴嬤嬤說的話,輕笑著轉頭對烏蘇雅說道,被她瞪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問道:“久哥兒可醒來了?”
“回侯爺,哥兒一早便起來了,已經喂了奶,在屋子裏玩了一會了。”裴嬤嬤先還覺得自己說的話被薄非陽聽見不好,轉念一向這樣也能提醒他,還嫩讓他一會在太夫人那護著點烏蘇雅便沒有在意了,笑著說道。
“這小子倒是不懶,這一點像他爹!”薄非陽笑著說道,誇兒子的同時也不忘把自己帶上。
烏蘇雅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侯爺也有些日子沒有見久哥兒了吧!”
“是有日子沒見了,裴嬤嬤,去讓人把久哥兒抱過來,我帶他去給太夫人請安。”薄非陽說道,把手裏的帕子投進水裏,轉手接過小丫鬟遞上來的茶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低頭喝起茶來。
裴嬤嬤得了命令,忙把手上的活交給青羅,轉身走了出去。裴嬤嬤抱著包在寶藍色繡花繈褓的久哥兒進來的時候,久哥兒正在打嗝,薄非陽上前便接了過來,兩父子才對上一眼,久哥兒便“嗬”的打了一個嗝,小小的身子也跟著震了一下,薄非陽覺著好笑,道:“他這是怎麼了,打嗝?”
跟在後麵的秀蘭一進來便聽見薄非陽的這句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低著頭不安的絞著手,方才喜鵲喂奶的時候還沒有打嗝,也不曉得是不是跟她玩的時候吃了冷風進去,便開始打起嗝來,她原是想倒些水讓久哥兒壓壓嗝的,還沒來得及起身裴嬤嬤便進來了,跟她打了招呼後,抱著久哥兒便往主屋走,她怕久哥兒打嗝急了會吐奶,也忙跟了過來,一進門卻聽見薄非陽這句話。
“孩子打嗝不是常事嗎,都夠難受的了,你還笑!”烏蘇雅見秀蘭嚇得縮在一旁,曉得她難得見薄非陽,有些怕他,轉頭對她說道:“去倒些溫水來讓久哥兒喝兩口便好。”
秀蘭感激的看了烏蘇雅一眼,忙去倒了溫水來,從薄非陽的手裏接過久哥兒,給他喂了幾口水,見他已經不打嗝了,這才放心的把他交還給薄非陽。
薄非陽在外間軟榻上逗著久哥兒玩了一會,烏蘇雅也梳妝完畢,兩人便帶著孩子和身後的一群丫鬟婆子往金輝堂走去。
金輝堂裏,太夫人斜倚在羅漢床上跟馮姨娘說這話,尤姨娘側身坐在羅漢床便的腳踏上,用玉石做的美人捶給太夫人敲腿,聽聞薄非陽和烏蘇雅一起來給自己請安愣了一下,原本有些不悅臉色微微收斂了些,轉頭看了馮姨娘一眼,見她也收起了臉上委屈的表情,才讓丫鬟請了他們進來。
“你今兒個休沐?”太夫人受了薄非陽和烏蘇雅的禮,讓馮姨娘和尤姨娘都退到一旁,坐直身子開口問道,菊靈忙端起茶碗遞了上去,她接了喝了一口,轉手遞回去。
“是,最近朝廷裏的事忙,一直抽不開身,如今得空便休息兩日。”薄非陽道。
太夫人點了點頭,以為薄非陽是因為皇後的事情才會很忙,那幾日她見天的要到宮裏去祭拜,腿快走斷了不說,一身的霞帔壓的她渾身都疼,到現在腿腳還不得勁,每日讓尤姨娘來給她岸上一會呢,歎口氣道:“皇後娘娘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了,接下來該忙的便不是咱們了,聽說皇上打算把皇後娘娘的葬在鄞州?”
“這是皇後娘娘以前交代過的,皇上重情義,答應了皇後娘娘,自然會做到。”因為這件事,皇帝還跟太後吵了幾句,太後的意思是皇後應該葬在皇陵,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可是皇帝卻要信守諾言,雖然最後還是以太後妥協告終,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變的更僵了。
這事朝廷上下都曉得,也間接傳到了太夫人的耳朵裏,而她不曉得的是,因為這件事也害的薄非陽在朝堂上被皇帝恨罵了一頓,隻是這些他不想也不會告訴太夫人和烏蘇雅,反正說了也不能解決問題,隻能讓她們擔心罷了。
“要說起來,這也的確不和規矩。”太夫人開口說了一句,關於宮裏的事情她是不會多問的,也是好奇才有此一問,視線在烏蘇雅的臉上掃了一下,見她麵色紅潤有光澤,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曉得昨晚上薄非陽又是在她那裏過的夜,嘴角扯了一個弧度,道:“雖然皇後娘娘的喪期還沒有過,可是眼下這個年還是要過的,少了一些娛樂,也不能像往年一樣拜年竄門子,可是年節時給各家送的禮還是要備好了,蘇雅,這些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些事娘應該去問沈雁。”烏蘇雅還沒有說話,薄非陽想也不想的便幫她擋了回去。“年節的事我已經做主讓沈雁接手了。”
“你一個爺們,怎麼也開始管起府裏的事來了,即便是讓沈氏管著,蘇雅畢竟是侯府的主母,難不成這點子事她也不曉得嗎?”太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瞪了薄非陽一眼,轉眼望著烏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