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烏蘇雅淡淡的說道。
“不記得也好,隻要記得現在便好。”薄非陽輕笑著說道,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能這樣擁抱著烏蘇雅,沒有想過他們能這樣的推心置腹,這一刻他感覺無比的舒心,隻是……每次出征,薄非陽都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卻沒有一次這樣的不舍裏去,“等我回京,我就帶著你離開京城,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嗯!”烏蘇雅在薄非陽的懷裏重重的點了下頭,臉上流出幸福的笑容,任由眼角的淚水滑落……
烏蘇雅還以為自己不會睡著,沒想這一覺卻睡的安穩,還夢到她和薄非陽一人牽一匹馬在廣闊的天地裏信步遊走,旁邊是水田菜地,身後還有青山綠水,孩童在山坡上放牛,辛勤的農民伯伯們正彎著腰插秧,遠處已經是一片青綠……
再睜開眼烏蘇雅看到的是薄非陽似笑非笑的臉,也不曉得他醒來多久了,可是一大早被人這樣盯著看讓烏蘇雅覺得很是尷尬,臉上也不曉得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忙縮到被子裏用手擦了擦嘴角眼角,等擦拭幹淨了才伸出頭來,朝一大早便精神爽朗,眼睛發光的人瞪了一下,轉頭看向外麵,見天已大亮,心裏一驚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應該已經是辰時了吧。”薄非陽伸了一個懶腰隨口說道。
“什麼!都這麼晚了,怎麼你不用早朝嗎?”烏蘇雅說著趕緊揚聲喚了裴嬤嬤進來,自己也爬了起來,她記得薄非陽才休沐過,應該還沒有輪到下一次,她還以為自己醒的很早,還說要起來跟薄非陽一起去太夫人那,結果卻睡到這個時候,難怪她覺得光線有些刺眼,平時薄非陽起來去上早朝的時候天根本就還沒有亮嘛。
薄非陽看著烏蘇雅手忙腳亂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雙手枕在腦袋後麵,一臉的愜意,道:“你別著急,我今早沒事,可以等你慢慢來。”
“你不是明天便要帶兵離京了嗎?”烏蘇雅真從薄非陽的身上往外爬,聽他這麼一說,停了下來,轉頭詫異的望著他。
“是明日離京,所以下午要進宮,不過早上的時間倒是空閑的。”薄非陽點頭說道,視線正好落在烏蘇雅敞開的衣襟處,正好能看見裏麵的風景。
烏蘇雅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覺得薄非陽的眼神有些不對,低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家自己敞開的衣襟,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抓緊衣襟,抬頭瞪了他一眼才抬腿跨過他坐到了床邊,道:“即便是這樣你也趕緊起來吧,太夫人一定都等急了,你明日便要離京,太夫人定有許多話要跟你說。”
薄非陽還想玩笑幾句,想起自己這次出征與別次不同,太夫人必定比以前擔心,轉頭又見裴嬤嬤走了進來,便收拾了心情,跟著烏蘇雅也起了床,一起洗漱過後帶著久哥兒朝金輝堂而去。
菊靈已經是第三次出來張望了,終於在門口瞧見了薄非陽和烏蘇雅的身影,麵上一喜,忙轉身掀開簾子朝裏麵通報了一聲,待他們二人上了台階,才掀開簾子笑著道:“侯爺和夫人總算來了,太夫人都等急了,宇少爺和萱姑娘也來了,就等二位了。”
薄可萱就被放出來了,烏蘇雅心中暗暗驚訝,還是為了讓她跟薄非陽道別,太夫人才特許她出來的?烏蘇雅暗暗希望是後麵一種,一進去才發現原來到的不止薄家的人,還有尤姨娘和馮姨娘,看她們眼巴巴的望著薄非陽的眼神,烏蘇雅便覺得心裏不舒服,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不斜視,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她們兩個,拉著她便去給太夫人行禮請安,這才放心的收回了心神,跟著薄非陽緩緩的拜了下去。
“起來吧,都起來吧。”太夫人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薄非陽的身上,像是生怕漏看一眼一樣,問道:“昨個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等到戌時還沒有見你回來,大門那邊也沒有動靜,實在撐不住便去睡了,早上才聽菊靈說朝陽院裏來了人,說你回來了,問什麼時候來的信,卻說忘了看時辰。”
“昨兒個亥時回來的,被文強拖著在後院喝酒,隻讓人知會了蘇雅一聲,因回來的晚,便沒有來吵您,蘇雅又怕您一直等著,便讓丫鬟過來跟您說一聲。”薄非陽開口說道,臉上難得的帶著淡淡的笑,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
太夫人也很是欣慰的看了烏蘇雅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哥哥明日真的要離京去北邊嗎?”薄靖宇早起聽說薄非陽回來以後,立馬便到太夫人這來等著了,卻沒想到薄非陽這個時候才來,臉上還帶著的笑,這個時候看見薄非陽臉上的笑容,怪異的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皇上都下了令,京城的兵馬也集結的差不多了,二哥問的不是廢話嗎?”薄可萱沒等薄非陽回答便開口說道,鄙夷的看了薄靖宇一眼,還記著他昨日幫著太夫人把她關起來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