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卻笑了起來,道:“我可沒有你們王妃那麼嬌貴,這炕頭我自己也能上的去的。”說著側過身子便往上麵坐。
裴嬤嬤帶著小丫環過來送糕點水果,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忙上前扶了烏蘇雅一把,彎腰去幫她脫鞋子,又幫著她把腳放上去,才責怪的道:“我的姑娘,你就讓嬤嬤我省省心吧,怎麼以前怎麼跟你說你都不聽,老是爬上爬下的,若是傷著肚子裏的哥兒可怎麼辦。”
“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烏蘇雅無所謂的說道。
劉心如奇怪的說道:“之前去成親王府的時候,蘇雅才出頭三個月,也沒見嬤嬤這麼小心翼翼,怎麼現在倒是緊張起來了,難不成是被娉婷給傳染了不成?”
“陳夫人笑話老奴呢,老奴哪裏是被傳染的,是因為我們姑娘昨兒個請了太醫來診脈,太醫說我們姑娘肚子裏懷的是兩個。”裴嬤嬤被劉心如笑話一點不樂意的樣子都沒有,反而笑嗬嗬的說道。
“是雙生子?”賀蘭蘋和劉心如對視了一眼,眼睛直直的落在烏蘇雅的肚子上,“我就說你這才四個多月的肚子怎麼與我這快七個月的肚子差不多,原來是懷的雙生子,真是太好了,一次得了兩個。”
賀蘭蘋人瘦,肚子也小,相比起烏蘇雅的肚子,倒真的差不多大了。
“是啊,別人要生兩次,你一次便生完了,還有些人連懷也難得懷上。”劉心如酸溜溜的說道,眼睛望著烏蘇雅的肚子,恨不得從她肚子裏偷一個出來塞進自己的肚子裏。
裴嬤嬤聞言又看了看炕頭上的三個人,眼裏也流露出對劉心如的擔憂,女子成親以後生孩子可是大事,若是三年都無所出,不僅是婆家的人,隻怕外麵的人都會說起閑話來,算算劉心如成親也快兩年了,難怪她會這麼羨慕賀蘭蘋和烏蘇雅了,裴嬤嬤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悄悄的帶著丫鬟走了出去。
女人在一起,聊的無非是自己的男人、孩子、婆家的事情,賀蘭蘋懷的是第一胎,原本很想跟烏蘇雅這個過來人取經的,可是顧及到劉心如,便想把話題繞開,見桌上的八寶如意攢盒裏放著幾樣點心,伸手捏起了一個核桃麵裹的果子嚐了嚐,道:“這果子看著與你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做的差不多,怎麼味道卻變了。”
因為這不是她做的啊,會做這果子的是之前的那個烏蘇雅,她哪裏會做甜點,烏蘇雅心裏暗襯,忙道:“你也瞧見了,我上個炕裴嬤嬤都不放心,哪還能讓我進廚房,這些點心都是廚娘做的,怎麼,不好吃嗎?”
“那倒不是,隻是沒有你以前做的好吃罷了。”賀蘭蘋把沒有吃完的果子放在麵前的天青藍瓷盤裏,用帕子擦了擦手看著劉心如,道:“要說做這樣的小點心,還是心如府裏的廚娘做的好,上回我上她家嚐了嚐,還真是與別家做的不一樣,那紫玉糯米棗泥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我平日是不愛吃這些東西的,那回在她家吃了以後,回去還想了幾日呢,隻是沒好意思開口上她家去討罷了。”
“原來你惦記著我家的廚娘啊!”劉心如聞言笑著說道,“這倒是巧了,我今兒個還帶了些點心來,蘇雅胃口好,我原是想讓蘇雅這個孕婦嚐嚐的,這回可便宜你了,你們倆便分分吧,裏麵正好有紫玉糯米棗泥糕,我已經讓娉婷拿下去熱了。”
正說著,碧絹帶著娉婷走了進來,一陣清甜的香味也隨之傳入了三人的鼻尖。
“好香啊!”烏蘇雅對嗅覺敏感,一聞到香甜的味道唾液便開始急速的分泌了出來,“快拿出來吧,蘋兒早惦記著了。”
“我看是你也想嚐嚐吧!”賀蘭蘋聞言打趣的道。
三人說笑著,碧絹和娉婷已經把四樣精致的點心都放在了炕桌上,小小的炕桌上用原本便有瓜果點心,再放上這四樣,便被記得滿滿當當的了。碧絹雖然喜歡吃東西,也被眼前這四樣精致的點心饞的口水直流,卻也曉得不能在外人麵前越矩,強忍著吞了口唾液,把盤子上的小銀叉子放在三人麵前的天青藍瓷盤邊。
烏蘇雅隻看了碧絹一眼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忍住笑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對了碧絹,府裏新做了點心,你去廚房領來與她們一起嚐嚐。”
碧絹眼睛一亮,雖然吃不到別府的美食,能吃些府裏新做的點心也是不錯的,用力的點了點頭,帶著娉婷和劉心如身邊的果兒桔兒退了下去。
丫鬟們都退了下去,三人才自在的用了些茶點,又說了會子話,話題便繞到了薄可萱的婚事上頭來。
“侯爺如今不在府裏,可萱是他唯一的妹妹,她結婚侯爺必定是要在場的,所以太夫人才去跟太後娘娘稟了要推遲婚期的事。”烏蘇雅咽下最後一口糕點,用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端起茶碗輕輕的呷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