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留在侯府是馮姨娘一早便猜到的,隻是她不甘心烏蘇雅就這樣撇清了自己,氆氌族的人若是為了馮姨娘抓了她,又為國事放了她,自然是衝著薄非陽的麵子,自然也不會碰過她,所以隻要這件事不傳出去,便對烏蘇雅沒有一點損害,可是她卻要背負罵名,畢竟她已非完璧是真真切切驗出來的,不管怎麼樣她都洗刷不幹淨了。
其實馮姨娘可以卯起來幹脆把氆氌族的人在京城的消息傳出去,這樣烏蘇雅被劫持又被放的事情便再也藏不住,被劫持關係烏蘇雅的清譽,被放卻能讓宮裏的皇上對侯府心生警惕,可若真這樣的話,那她的家人甚至族人,隻怕也保不住了。
馮姨娘頹廢的癱坐在地上,她敗了,像沈姨娘一樣敗在了烏蘇雅的手上,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可是即便她沒有想到,後果都要她一個人承擔。
太夫人心疼不已,不想再管馮姨娘的事情,把她交給了烏蘇雅。
烏蘇雅早就想好了馮姨娘的去出,回娘家是不可能的,保不齊她什麼時候腦子不清楚,便會把關於氆氌族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隻會禍害無窮。打死也不至於,沒有捉到奸夫便不能清楚明白的定馮姨娘的罪,傳出去興許還會被人說她不能容人,所以馮姨娘隻有一個去處,便是城外的鐵柵寺,鐵柵寺是專門收容犯了錯誤的官家女眷的寺廟,說是寺廟,那裏麵卻隻有一個觀音塑像,連一個姑子也沒有,不管是吃住都要靠裏麵的女眷自己動手,隻要是被送進去的,是從來沒有一個能處得來的。
當馮姨娘和玲瓏得知自己要被送到鐵柵寺的時候就如瘋了一般,她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烏蘇雅竟然會把她們送到那裏卻的,拚命掙紮著不願意跟婆子走,可是烏蘇雅已經狠下了心,為了侯府,為了她自己,她都不會心軟,臉一沉,命婆子把兩人捆上,堵住嘴抗了出去。
烏蘇雅再回到朝陽院的時候,賀蘭蘋和劉心如都已經回去,她們已經聽說侯府的姨娘出了事,雖然不曉得是什麼樣的事情,可是牽扯到別府內宅,即便是手帕交也要避諱,所以兩人在用過午膳後,讓小丫鬟去通稟了烏蘇雅一聲後,便各自回了府。
青羅和聽雨在住屋外候著,烏蘇雅一進主院便見到了她們,點了點頭領著她們進了主屋。
紅綾給扶著烏蘇雅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又奉了茶,一臉好奇的望著青羅和聽雨,還沒有找到借口留下來,便被裴嬤嬤指使了出去。
“可瞧見你們大王子了?”烏蘇雅慢慢了喝完了一碗茶,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頭看著青羅問道。
青羅點頭:“奴婢見著了,大王子是從窗戶出去的,繞過花園到了後麵的院牆,從院牆翻了出去。”
烏蘇雅挑眉,從窗戶出去不難,可從彩闕軒到花園,還要從高高的院牆翻出去,不僅要躲著來來往往的下人,還要動作迅速,以大王子那個身材還真是為難他了。想到大王子壯碩的身材像老鼠一樣的躲閃前行,或許還衣衫不整吧,烏蘇雅便笑了起來,“好在你告訴我你們大王子功夫了得,不然他那個樣子,我還真不敢就這麼貿貿然闖進去。”
氆氌族秘密來到大宇朝,自然是不想讓人知曉,大王子與馮姨娘見麵也必定不想被人發現,若是她貿貿然的闖進去,撞見大王子與馮姨娘的好事,髒了自己的眼不說,大王子必定要想辦法逃脫,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一個壯碩的大男人,她又大著肚子,可不敢與這樣的人有正麵衝突。
明知烏蘇雅是在笑話大王子,青羅和聽雨的臉上卻沒有半分不樂意的樣子,隻是淡淡的道:“大王子在族裏是勇士。”
“難怪了。”烏蘇雅看了青羅一眼,雖然不恥大王子的所作所為,可是還是想維護自己的族人吧,烏蘇雅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這次多虧了你們,我才能順利解決馮氏的事,隻是這麼一來,想必你們的大王子也不會輕易繞過你們。”
聽雨聞言張口欲言,青羅卻快她一步張口說道:“姑娘放心,三王子不會讓大王子亂來。”說完偏頭看了聽雨一眼,似是在阻止她說話。
“聽雨,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卜姬這名字烏蘇雅是在喚的不習慣,還是覺得叫聽雨好一些,問道。
聽雨見烏蘇雅問自己,遲疑的看了青羅一眼,最後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重重的跪在地上,仰頭望著烏蘇雅:“夫人,請夫人不要趕奴婢出去。”
“卜姬!”青羅見狀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喚了一聲動手去拉聽雨起來。
聽雨卻一個勁的搖頭,一麵掙脫青羅的束縛,一麵望著烏蘇雅道:“奴婢曉得夫人之所以沒有一開始便把奴婢們趕走,是因為要對付馮姨娘,現在馮姨娘已經被趕出府,奴婢們也不應該留在侯府,可是請夫人看在奴婢們這些年在侯府也算是盡心盡力,還有在馮姨娘的事情上也出了綿薄之力的份上,不要趕奴婢們走,求求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