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也沒有想到三王子身邊的齊達是大宇朝的人,愣了下神便反應過來,譏諷的看了三王子一眼,他一向自是聰明,沒想到也有反被聰明誤的這一日,平日他們的父皇看重三王子,還要他這個大王子跟三王子多學學,若是今日的事傳回族裏,不曉得他們的父皇會作何感想,大王子一想到三王子在父皇麵前吃癟的樣子心裏便爽個不行,連眼前的恥辱都忘了,要曉得大宇朝安\\\\插的細作雖然是在三王子身邊,可也是在氆氌族裏麵的。
皇帝把兩位王子的神情都看在眼裏,卻並不在意,好戲還在後頭,他沒有那麼容易放過這兩個打算趁著大宇朝內亂,等著分一杯羹的外族人,偏過頭對薄非陽道:“聽說你今日還給兩位王子帶了禮物來,快快拿出來讓朕看看。”
“是!”薄非陽不急不緩的拱手,轉手摘下了腰間的錦囊,一鬆束帶,從裏麵到處一個赤金的牌子,隻有半個巴掌大,倒也不顯得貴重,眾人正在疑惑之時,薄非陽便把金牌舉到了氆氌族的兩位王子麵前,道:“大王子、三王子應該認得此物吧!”
大王子和三王子怔怔的望著薄非陽手上的金牌,頓時臉色蒼白,“這是……”
氆氌族的兩位王子說不出話來,皇帝卻頗有興致的笑了起來,道:“聽說氆氌族以金為貴,連軍中的令牌都會用金子打的,這該不會是氆氌族的軍中帥令吧?”
皇帝用的是疑問句,語氣裏卻沒有半點問話的意思,可見早就曉得薄非陽手中的令牌是氆氌族的軍令,也不看大王子或是三王子,視線直直的落在薄非陽的身上。
“皇上見識廣博,說的的確沒錯,這是末將在荒漠中迷失方向時,無意之中獲得的,隻是末將倒是不曉得這是氆氌族的軍令,隻會貪圖這上好的金子罷了,想著回來也能給小兒打一副金項圈什麼的,還是今日遇見朝中博聞的同僚,才從他口中得知這竟是氆氌族的軍令。”薄非陽說著,麵帶嘲諷的看了氆氌族的兩位王子一眼,笑道:“既然是鄰國的軍令,自然是不能給小兒打金項圈了,不過在下幫貴國尋回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貴國自然也不能虧待在下吧,這麼說這軍令比十個八個項圈還是貴重的多的,兩位王子不會吝惜賞賜才是。”
堂堂大宇朝的忠勇侯,皇上每年賞賜的金銀都不曉得有多少,又怎麼會在乎這一個小小的金牌,薄非陽故意這麼說,無疑是要取笑氆氌族。
不管哪國的軍令都是軍中將領貼身保管,薄非陽手中的軍令定是從氆氌族大將手裏奪來的,現在卻口口聲聲的說是撿到的,便是說氆氌族的軍隊太弱,大宇朝在內亂的時候,都能有多餘的軍力去奪氆氌族的軍令,而且還是輕而易舉的,氆氌族的兩位王子想借大宇朝內亂分一杯羹,簡直是癡心妄想。
現在又親手還給氆氌族的兩位王子,就像當著眾人的麵打了他們兩耳光一樣,告訴他們這麼輕易能得到的軍令堂堂大宇朝根本不放在眼裏,就連氆氌族也是一樣!
下麵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隻是笑容之下又不免有些擔心,薄非陽和皇帝密謀了這麼大的一件事,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有露出來,從平了太後的謀反,到在氆氌族麵前立威,好像都是輕微而一舉的事情,不免讓那些以前小看皇帝,和瞧不起薄非陽隻憑一次戰功便封侯拜相的人心驚不已,看來真是他們太自以為是了。
皇帝看著下麵人的臉色,心裏也是一陣舒坦,終於覺得屁股下麵的龍椅坐著舒服了不少,偏頭看了皇後一眼,見她一臉崇敬的望著自己,背脊更是挺直了,轉過頭去看氆氌族的兩位王子,疑惑的道:“怎麼兩位王子不要這令牌了嗎?還是……舍不得給薄愛卿府上的小世子送些玩物?”
皇帝此話一出,百官臉上的表情變了一變,就連烏蘇雅的心也顫了一下,抬頭看了上位的人一眼,卻正好與皇後的視線對上,見她笑著對自己點了點頭,才曉得自己方才聽的沒錯,皇帝已經親口承認了久哥兒世子的地位,也就是說忠勇侯這個爵位將來是屬於久哥兒無疑了。
雖然薄非陽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可是更替的時候還是要上報朝廷,再由朝廷依照現任爵爺的功過和子嗣的優劣決定到底是要降級襲爵,還是直接把爵位給誰的,在現任爵爺還正當壯年的時候,便把下一任爵位繼承人定好的情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畢竟久哥兒才不滿一歲。
皇帝這麼早的定下了久哥兒為世子爺,在眾女眷看來不單單是因為皇帝對薄非陽的信任,還有皇後對烏蘇雅偏疼,要曉得一旦定了久哥兒是世子爺,那烏蘇雅在忠勇侯府的地位便再也沒有人能夠動搖了,哪怕將來薄非陽另有新歡或者另有更出色的兒子,能繼承他爵位的也隻有久哥兒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