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神情一訝,她猜到了聽雨會在三王子的身邊,卻不曉得三王子會怎麼對待聽雨,薄非陽是不會妄下斷言的人,聽雨隻怕……烏蘇雅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三王子這樣一個歹毒的人,薄可萱怎麼能嫁給他,這門婚事一定不能成!
夫妻二人因為說起氆氌族的事情,之間的氣氛變的有些消沉。
“我已經讓夏安在造紙坊等著了,等你用完了早膳,我帶你過去看看。”薄非陽突然用輕鬆的口氣說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過一旁的布巾擦拭了一下,起身朝屏風後麵走去,“我換身衣衫。”
“可要讓人打水進來讓你洗洗?”烏蘇雅也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手臉轉頭問道。
“不用了!”裏麵已經傳出了衣衫摩擦的聲音,沒過一會薄非陽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著烏蘇雅笑道:“也沒有出多少汗,隻是習慣了而已,吃好了嗎?”
烏蘇雅看著一身月白色蜀錦竹葉暗紋袍子,腰間束著白玉腰帶的薄非陽點了點頭,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那我們走吧!”薄非陽說道,扶著烏蘇雅出了主屋。
裴嬤嬤並沒有走遠,草草的用了早飯便與喬嬤嬤在門口小聲的說話,見二人出來,忙迎了上去,薄非陽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嬤嬤便留在這裏吧。”
“這……”裴嬤嬤有些遲疑,雖然也想讓他們夫妻獨處,可是烏蘇雅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薄非陽又是一介武夫,她怕……便拿眼去看烏蘇雅。
“自我有了身孕後,嬤嬤便沒有一個是放鬆的,如今來了莊子裏,嬤嬤便放鬆一下吧,讓喬嬤嬤帶你四處去走走看看,有侯爺在不用擔心。”烏蘇雅忙說道。
喬嬤嬤聞言也忙去拉裴嬤嬤,裴嬤嬤這才不無擔心的點了點頭,目送著薄非陽和烏蘇雅出了正院的大門。
夏家二小子早就在外院的門口候著了,一見他們出來忙迎了上去,躬身道:“小的的爹怕侯爺找不到地方,特意讓小的來帶侯爺和夫人到造紙坊那邊去。”
“遠嗎?”薄非陽問道,雖然曹太醫要烏蘇雅多走路,可走太久也是不行的。
夏家二小子的眼睛便快速的在烏蘇雅的肚子上瞟了一下,道:“回侯爺,不遠,就在後山,過去的路也不難走,不消兩刻鍾便能到。”
薄非陽聞言便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點頭才點了點頭讓夏家二小子在前麵帶路,自己扶著烏蘇雅慢慢悠悠的在後麵跟著,兩人悠閑的樣子不像是要去某個地方,倒像是來踏青看風景的了。
夏家二小子年紀輕腳步快,沒走一段路便要在路邊停下來等一會,臉上卻沒有露出不耐的神色。
夏家二小子口中不到兩刻鍾的路,薄非陽和烏蘇雅足足走了近半個時辰,才遠遠的看見造紙坊前麵堆的高高的青綠色竹子。
“侯爺,夫人,到了!”夏家二小子忙笑著說道,伸手指著前麵說道,偷偷的鬆了口氣。
烏蘇雅順著夏家二小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不遠處建了一溜用竹籬笆圍著的排房,像是用竹子搭建而成,排房外麵是一色的蒼黃色,挨近山邊的一頭籠罩在水蒸氣當中,山風一吹,飄飄渺渺,襯著遠處的滿山翠竹,若不是不時傳出幾聲狗吠,還真讓覺深處畫卷一般。
再往前走了一段山路,便見夏安從籬笆牆內走了出來,用手搭了涼棚往這邊看了一眼,身形一頓便一臉笑容的迎了出來。
“侯爺,夫人!”夏安躬身行了一禮,“小的已經等候多時,這邊請。”說著便一邊把薄非陽和烏蘇雅往造紙坊引,一邊介紹造紙坊的情況。
薄非陽昨日便聽夏安說過了,且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倒是烏蘇雅聽的很認真,不時跟夏安說兩句,夏安便像尋著了知音一般,更加熱情的跟烏蘇雅說了起來。
一走進造紙坊的竹籬笆院門,裏麵的狗吠聲便大了起來,一黃一黑兩條大狗被粗麻繩栓在兩個大槐樹下,一見到生人便叫的更加起勁了。
“黑虎!阿黃!”夏家二小子趕緊進去衝著兩隻大狗喝了一聲,那兩隻狗見著主人嗬斥,也不敢大叫了,就在樹下繞了兩圈,老老實實的蹲回了樹下,不時刨一下腳邊的泥土。
“這是從莊戶家裏抓來看院子的。”夏安怕烏蘇雅不悅,忙解釋道,見她臉上沒有什麼異色,之隨意的點了點頭,反而往看著身邊壘的已經有一人高的翠竹上瞧,忙指著已經被砍成五六尺長的竹子道:“這些竹子是這幾日從山上砍下來的,水塘裏已經泡滿了竹子,這口水塘這幾日已經泡的差不多了,等那個池子清空了,就能陸陸續續的把這些泡上了。”夏安說著又指了指眼前的一口大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