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雅曉得薄可萱的婚事難,卻沒有想到會難到這樣的程度,劉心如是心直口快的人,敢當著她的麵極力反對自己的兄弟與薄可萱議親,放在別人家,就算口中不說,心裏也頂事不樂意的。
這麼想著,烏蘇雅又憂心了起來,若是霍滿江也不情願這門親事,或者他家裏人不樂意,那可怎麼辦,再要重新找一個談何容易,就是薄可萱那邊隻怕都不好說。
劉心如卻沒有注意到烏蘇雅情緒的變化,聽說不是要犧牲自己的兄弟,也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八卦到:“那是哪家的少爺,可是你們一早便準備好的?大戶人家定親原本便規矩多,要瞞住三王子,隻怕這事也不容易,不過……到底是誰啊?”
烏蘇雅看了劉心如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眼,撇嘴道:“這人其實你也認識,就是上回帶援兵來忠勇侯府的霍滿江霍大人。”
“是他?”劉心如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霍滿江,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語氣裏滿是驚訝。“你們怎麼會挑上他?”
“怎麼?霍大人有什麼不妥嗎?”烏蘇雅懸心的問道,她記得上回在侯府門前見到霍滿江的時候,劉心如好像還不認識霍滿江,怎麼現在好像又對他很是了解一樣了。
劉心如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妥……好像也說不上,隻是霍參將眼見都快三十了還沒有成親,難不成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烏蘇雅一愣,她哪裏會覺得奇怪,她都不曉得霍滿江有沒有成親,或者是已經定下的親事,這不是才讓薄非陽去問嘛,見劉心如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我們兩個說話還要這樣藏著掖著的嗎?”
劉心如也是個爽快的人,見烏蘇雅這麼說,種種的歎了口氣,還是開了口,“哎,其實這事我也是才從娘家打聽來的,那回被霍參將所救,我就回娘家便跟我娘說起了來,我娘一聽霍參將的名頭,便問我是不是南山大營的霍滿江,我忙說是,我娘便歎了口氣,道‘人倒是個忠厚老實的人,隻是命不好,定了幾門親事都是還沒有過門便沒了,都說他命中帶煞,是個克妻的命,原他在你爹麾下的時候,因著跟我是同鄉,我還替他說了一門親,女方一聽他前頭幾個的事,便一口回絕了,鬧的我也不好做人,從那以後我也不敢管了,後來聽說跟了趙將軍,便再也沒見過了,沒想卻救了你們’。”劉心如說著看著烏蘇雅。
烏蘇雅卻一言未發,要說起來,什麼克妻克夫她是不信的,可是備不住太夫人相信,好好的閨女,就是不想讓她受苦才這樣的折騰找人家,若是定下這樣的一門親事,隻怕是打死也不會願意的。
即便薄可萱堅持,她推波助瀾,成就了這門親事,薄可萱沒事還好,若是她有個萬一,太夫人豈不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萱姑娘的婚事真是……哎!嬤倒是有些迷信,聽了劉心如的話,唉聲歎道。
劉心如看了裴嬤嬤一眼,對烏蘇雅道:“其實依我看什麼克不克的,都是人的命,說不得府上的萱姑娘和霍參將便是天作之合呢,之前的幾個之所以都成不了,正是因為不合適呢?”
裴嬤嬤聞言搖了搖,像是很不讚成她說的話,卻沒有開口。
烏蘇雅也事拿不定主意,想了想看了劉心如一眼,臉色一沉,道:“既然這事是你打聽出來的,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這件事關係到侯爺的親妹妹,還是等侯爺親耳聽過你說的事,再做定奪吧!”
劉心如雖然有些不樂意,見烏蘇雅堅持,想想也不好真的袖手旁觀,便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回侯府後,先去給太夫人請了安,把成親王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又讓娉婷過來給太夫人磕了頭,便辭了太夫人回了朝陽院。
薄非陽還沒有回來,烏蘇雅打發裴嬤嬤帶娉婷去安排住處,讓人備了茶點,和劉心如一起在主屋裏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邊等著薄非陽回府的消息。
一直等到近中午,大門才來人傳了消息進來,說是薄非陽回來了,先去給太夫人請安,立馬便會過來,二人忙振作精神。
不過一會,外麵便想起了薄非陽的腳步聲,卻與平日的有些不同,腳步又快又重,像是在生氣一般,烏蘇雅與劉心如對視了一眼,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薄非陽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侯爺。”烏蘇雅喚了一聲,見薄非陽一臉的黑青,心裏一沉,還是問道:“怎麼樣?”
薄非陽看了劉心如一眼,遲疑了一下,才搖頭咬牙道:“他不願意!”
“什麼?”烏蘇雅愣了一下。
“虧得趙柯在我麵前把他誇的上了天,我原還真以為他霍滿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孬種,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色便立馬變了,連說不敢高攀。”薄非陽說著重重的在旁邊方才烏蘇雅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冷聲道:“什麼不敢高攀,現在誰不曉得氆氌族的三王子逼著皇上要娶可萱進門,他分明是膽小怕事,怕應了婚事,會招惹皇上的不滿,怕得罪氆氌族三王子!依我看,這樣的人,可萱沒有嫁給他正好,若是真嫁了他才真是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