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官服上門,便很容易被人聯想到為了公事上門,再加上薄非陽也在府中,氆氌族三王子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霍滿江出入侯府,也想不到他是來見薄可萱的,後院雖然不是隱蔽的場所,卻鮮少有人過去,又與朝陽院相連,對外隻要說是烏蘇雅把薄可萱請過來說話,就是太夫人也不會懷疑。
薄非陽的此番安排,也可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了,烏蘇雅也樂得不用操心。
隔天下午,烏蘇雅便把薄可萱請進了朝陽院,把薄非陽的安排與她說了一遍,怕霍滿江會當麵拒絕薄可萱,讓她深受打擊,還溫言安慰她,道:“感情這種事,兩情相悅固然好,若隻是一廂情願,說清楚也是好的,這世上的男女何其多,犯不著為了一個人讓自己傷心傷肺的,在乎你的人固然不願意讓你傷心,不在乎你的人,為他傷心也就不值了,別忘了你還有太夫人和大哥、大嫂、二哥,就是不是霍滿江,你也不要擔心會嫁給氆氌族三王子,那個人原就沒安好心,我們是決計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薄可萱咬著唇點了點頭,道:“大嫂的意思我明白,要見霍參將,我原也隻是想說清楚的,並不是一定要他應下這門婚事,不管他今日怎麼回答,我都不會再做出讓哥哥嫂嫂擔心的事了。”
話雖這麼說,薄可萱也極力的想表現的冷靜,烏蘇雅還是看見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心裏不免對霍滿江有了些怨言,雖然他也沒有做錯什麼。
為了讓薄可萱放鬆一些,烏蘇雅特意說起了太夫人壽宴的事情,可是薄可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總是烏蘇雅說,她偶爾應上一兩句,到後來烏蘇雅也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了。
又坐了一會,紫綃便走了進來,說霍滿江霍參將來了。
“可是被侯爺帶到花園裏去了?”烏蘇雅看了薄可萱緊張的有些蒼白的臉色問道,這是她和薄非陽約定好的,花園與後院相通,薄非陽從花園把霍滿江帶過去,烏蘇雅帶薄可萱從朝陽院進後院,待到四人見麵以後,薄非陽和烏蘇雅再離開,給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紫綃遲疑了一下道:“倒是見侯爺身邊的吉祥迎了出去。”
烏蘇雅點了點頭,不疑有他的拉著薄可萱微涼的手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後院等著,他們一會便會過來了。”
薄可萱僵硬的點了點頭,跟著烏蘇雅出了主屋,繞過旁邊的角門進了朝陽院與後院相通的夾巷,再進已經開了鎖的小門,便到了後院範圍,後院雖然已經沒人住,也鮮少有人進出,卻也打掃的幹幹淨淨。
烏蘇雅帶著薄可萱到後院正廳的時候,薄非陽和霍滿江還沒有來。
“大門離這裏比較遠,他們也不能直接過來,必定是要轉上幾圈才來的。”烏蘇雅怕薄可萱心急,開口解釋道。
薄可萱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在在原地,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烏蘇雅見狀也不多說,陪著她在正廳裏靜等薄非陽和霍滿江的到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薄非陽和霍滿江卻還沒有到,烏蘇雅看了薄可萱一眼,心裏有些著急了,就是再磨蹭人也該來了,又是兩個大男人,明知道她們在這裏等著,腿腳不應該這麼慢,可是她們過來的時候身邊又沒有帶人,烏蘇雅更不能放著薄可萱一個人在這裏等,所以就算心裏著急,烏蘇雅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
就在薄可萱也開始著急的時候,外麵響起了腳步聲,烏蘇雅一聽便聽出其中一個是薄非陽的腳步聲,心中一鬆,扶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走到薄可萱的身邊道:“來了。”
烏蘇雅話音剛落,一身便服的薄非陽便帶著一身官服的霍滿江走了進來,薄可萱隻抬頭看了一眼,原本煞白的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立馬低下頭去。
烏蘇雅見狀輕笑了一聲,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與霍滿江見了禮,又細細的大量了霍滿江一眼,才語帶抱怨的問薄非陽道:“怎麼才過來,我們都等著急了。”
“我們去金輝堂了,方才是從金輝堂後麵繞過來的。”薄非陽有些無奈的說道。
霍滿江雖然以前也來過忠勇侯府,自然也給太夫人請過安,可是以前他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參將,太夫人或許根本就沒有留意過他,可是現在他卻是薄可萱的心上人,或許也會成為太夫人的女婿,好不容易上門,太夫人自然要好好的端詳端詳,會拖延這麼長的時間,也就可以理解了,說不定還是薄非陽借口公事為名,才把霍滿江帶出金輝堂的。
“讓夫人久等,請夫人見諒。”霍滿江忙拱手說道。
“讓我著急倒是無所謂,我不過是個陪客。”烏蘇雅卻擺了擺手道,說完側身看了身後的薄可萱一眼,又去看霍滿江,見他也望著薄可萱,眼神微閃,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樣子薄非陽說的沒錯,霍滿江對薄可萱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隻是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便要看二人今日的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