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解決了,剩下的便是些小事情,談起來也就順當多了,畢竟他們現在也隻是在商量,真正要操辦,還要等氆氌族三王子那邊的事情穩當以後,省的讓三王子起了疑心,事情便不好辦了。
薄可萱的事情定下來,烏蘇雅的日子便過的順當多了,嫁妝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尋宅子的事情薄非陽也攬了下來,太夫人的壽誕也由喬嬤嬤辦的妥妥當當的,隻每日進來跟她回報一下進展,或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才會進朝陽院來問問她。
每日裏烏蘇雅除了跟久哥兒、平寧玩耍,便是好好的養她肚子裏的胎了,這樣的日子倒是過的飛快,轉眼便到了太夫人的壽誕,前一日宮裏已經把賞賜送了過來,還體諒太夫人年紀大了,烏蘇雅又懷著身子,免了他們進宮謝恩。
隻是宮裏的賞賜一下來,那些不管收到帖子還是沒有收到帖子的人便隨之把賀禮都送了來,滿滿的堆了太夫人一桌子的,喜的她老人家是見牙不見眼了。
正日子當日,侯府一大早便正門打開,掛上了大紅的紅綢和描著金色壽字的巨大紅燈籠,連平日裏很少開的正堂也打掃幹淨開了鎖,從大門到二門、正堂,直到太夫人的金輝堂和花園、後院,都煥然一新一派喜氣。
花園子裏的戲台子也掛了喜慶的彩綢,旁邊的簡易棚子裏,京城最有名的隨喜班已經在裏麵做準備,請來的幾個女仙兒也一早的調好了嗓子,正對的敞軒裏桌椅已經布置停當,丫鬟手裏端著各色糕點茶果,來來往往腳下生風,身上也換上了清\一\色的新做水紅色的褙子,煙青色長裙,腰間束著嫩黃腰帶,臉上也都帶著喜氣。
喬嬤嬤在敞軒前麵空地上跟幾個管事婆子們做最後一次確認,各個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是烏蘇雅第一次操辦宴會,也是忠勇侯府的第一次,她們誰都不想被主子挑出毛病來,無不繃緊了弦想表現一番,好在宴會中脫穎而出。
烏蘇雅可是放了話出來的,喬嬤嬤隻是臨時來幫忙,往後宴會主事人便是要從府裏挑了,這無疑是一次晉升的機會,更是一個油水豐厚的活,有資格競爭的管事們怎能不削尖了腦袋爭上一爭!
迎賓的婆子媳婦們早早的就在大門處就了位,辰時一過,忠勇侯府門前便熱鬧了起來,一輛輛精致華貴的馬車出現在侯府門前,從上麵下來的都是京城裏的達官貴人以及他們的夫人,更有的還帶上了府裏的小輩,卻無一不衣著華麗,滿臉的喜氣,讓巷子口看熱鬧的百姓也都嘖嘖稱奇,紛紛議論忠勇侯府好大的排場,要就不設宴,今日頭一回設宴,滿京城的權貴們幾戶都請了過來。
門外喧鬧非常,府裏卻有條不紊,賓客們先輩迎賓的媳婦婆子們請到金輝堂給太夫人請安,男賓一般都是請過安以後,便被薄非陽請到了花園裏,女眷卻會在太夫人身邊說會話,又有久哥兒在旁邊,更是給女眷了增添了不少話題,也無不是誇讚久哥兒聰明伶俐,活潑可愛的,讓旁邊坐著的烏蘇雅差點都要笑僵了一張臉。
久哥兒卻是最淡然的一個,今日穿戴一新的坐在太夫人身邊,也隻顧著擺弄自己新的的玩具,對那些誇獎的話就像沒聽見一樣,連抬頭看一眼笑一下都吝嗇給予,除非是哪位夫人實在對他愛的不行,伸手摸上兩把,他才會抬起頭來,望過去的眼神卻是極其不耐煩的,恨不得把兩條秀氣的眉毛都擰成結了。
“久哥兒也有許久沒有喝水了,我帶他下去喝些水,夫人們慢坐,我去去就來。”就在久哥兒的眼睛都快瞪成鬥雞眼的時候,烏蘇雅終於良心發現,出聲解救了他,扶著裴默默的手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秀蘭一眼,開口說道。
太夫人自然笑眯眯的由著她,眾家夫人更不會強留,還不忘囑咐烏蘇雅不要著急,又在她轉身的時候刻意壓低聲音,卻又是烏蘇雅聽得清的音量誇讚烏蘇雅賢惠,太夫人有福氣。
烏蘇雅卻隻當作沒有聽見,這樣的誇獎到底有多少真心,她不想也曉得,若是真的放在心上,那才是真的傻呢。
“把久哥兒抱回朝陽院去吧,看他的樣子,也不耐煩應酬那些夫人們了。”一出金輝堂,烏蘇雅便笑著看了秀蘭懷裏的久哥兒一眼,對秀蘭說道。“順便再看看娉婷怎麼還沒有把平寧抱過來。”
“是。”秀蘭忙答應了一聲抱著久哥兒便往朝陽院走去。
“姑娘也沒有給太夫人打聲招呼,就這麼貿貿然把寧姐兒抱過來,太夫人會不會不高興?”裴嬤嬤待秀蘭走遠,才在烏蘇雅身邊小聲說道。
烏蘇雅已經認平寧當閨女,她自然也改了稱呼,小郡主是不能再叫了,寧姐兒卻是侯府正經小主子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