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沐辰聞言眼角抽了抽,見薄沐言粉撲撲的小臉笑的像初綻放的芙蓉花一般,心中不免哀號,看來他們的娘一定是生錯了,薄沐言這個家夥,應該和薄沐語一樣是個女孩猜對吧,有些無力的搖頭對他道:“你去換身衣裳再去花園吧,你這個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說著也不等薄沐言反應,帶著忍俊不禁的太子和嘿嘿竊笑的許武山便要往後花園走。
薄沐言一臉無辜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又看了看旁邊的小廝四寶,垮著臉問道:“我這樣子不好看嗎?”
“回三少爺的話,挺好看的。”四寶吧唧吧唧了嘴,誠懇的道,還沒等薄沐言的笑容掛到臉上,又接著道:“隻不過這不是您該穿的衣裳,您……是男的。”
薄沐言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狠狠的瞪了四寶一眼,喝道:“你廢話,難道這我也要你提醒嗎?”說著冷哼一身,帶頭往自己的芙蕖居走去,四寶屁顛屁顛的在後麵跟著,一點都不把自己主子的火氣放在心上。
就在薄沐言主仆兩個一前一後離開的時候,許家的下人一臉無奈的趕上了已經往花園子走的許武山,在他耳邊小聲道:“大少爺,老爺讓大少爺下學便馬上回去。”
“混蛋,沒瞧見本少爺在陪太子嗎?你回去跟我爹說便是了。”許武山還沉浸在能看到兵書孤本的興奮當中,被自己下人當頭淋了一盆冷水,自然高興不起來,語氣不善的說道。
“可是,這一次隻怕是不行了。”許家下人遲疑的說道,若是可以的話,又太子在一旁,他也不會壯著膽子上來說話,見許武山不耐的望了過來,忙又壓低的聲音更小聲的道:“馬大人今兒個一早便帶著他家的二公子到咱們府裏去了……”說著看了許武山一眼,見他露出了然的神情,料想他也已經曉得是怎麼回事了,後麵的話便也不再說,反正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若是被太子聽到了,反倒是是不美。
太子和薄沐辰與許武山走的近,從偶爾的自言片語裏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二人對視一眼,太子笑著對許武山道:“馬大人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身子羸弱,不曉得什麼時候便會沒了,一直用藥吊著,所以馬大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二兒子身上,這個二公子馬一鳴我倒是聽說過,最是放蕩不羈,在京城沒少做壞事,每每卻被馬大人保了下來,父皇看在馬大人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武山怎麼會招惹上他?”
“還不是倒黴催的!”許武山沒好氣的說道,心裏一想自己又沒做錯事,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見馬一鳴調戲良家婦女,把他打了一頓,男子漢大丈夫皮肉之傷有什麼大不了的,回去把事情說清楚便是了,可是卻又放心不下那幾本兵法孤本,遲疑了一下,對薄沐辰道:“家中有事,今日便先回去了,那幾本書……”
“放心,我爹明日不會回來,你明日到我屋裏來看便是了。”薄沐辰沒等許武山說完,便開口說道,從小一起長大的,對方心裏想著什麼,隻要一個眼神便能猜到一二。
許武山高興的忙拱手,跟太子和眾人告辭,帶著自家的下人便風風火火的朝大門走去,許文山看著自己大哥的身影眉頭卻皺了起來,薄沐語站在他身邊輕聲道:“許大哥不會有什麼事吧,聽我娘說,那位馬家二少爺的事,可是皇上和皇後娘娘都不願意管的,你娘又不在府裏……”
“你也這樣覺得?”許文山偏頭看了薄沐語一眼,語氣裏有些擔憂,感覺有道視線朝自己射了過來,卻沒有轉頭去尋找視線的來源,臉上的表情卻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對薄沐語咧唇一笑,道:“不過依著我大哥的性子,我爹也奈何不了他,況且大哥原本便沒有錯,打了便打了,賠些醫藥費便是了,不會有事的。”
“說的也是。”薄沐語點頭,雖然許家主母王笑笑串門子去了,可是許文強打兒子也要顧及到她的,王笑笑脾氣耿直最不畏強權,若是讓她曉得自己的兒子沒做錯還挨了打,定會跟許文強沒完沒了,若是再鬧到宮裏去,那又是一樁事了。
正想著,薄沐語一轉頭便見方才還在和薄沐辰說話的太子,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忙嘿嘿的咧嘴笑了笑,三步兩步的跳到平寧身邊去,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說起了自己新紮的風箏。
不曉得為何,薄沐語老是覺得這位太子哥哥怪怪的,總是喜歡冷不丁的站在她的旁邊,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隻要是他一靠近,其他人便會自動的和她拉開距離,雖然不遠,可是也讓她覺得怪異的很,還有他老是把薄沐言那個笨蛋認作是她,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這樣,他是不是太笨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