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女孩子?”許文山挑眉望著薄沐言。
薄沐言的嘴角抽了抽,一臉幽怨的望著許文山,見他也笑望著自己沒有動手,無奈的轉頭對許玲玉道:“玲玉姐姐,借你的裙子給我穿穿好不好,這待遇,還是做女孩好啊!”
眾人聞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極其不願意薄沐言穿女裝扮自己的薄沐語都笑的合不攏嘴。
“什麼事這麼高興。”
許武山的聲音從小樹林那邊傳了過來,眾人笑聲一頓,紛紛轉頭朝小樹林那邊望去,小樹林的入口雖然已經名人點上了火把,昏暗的火光中,許武山坐在二人抬的肩輿從陰暗處走來,旁邊還有映著火光,臉上像渡了一層金一樣的薄沐辰。
“聽說我們要烤魚,大哥也坐不住了吧,哈哈哈!”許玲玉一見薄沐辰眼睛便亮了起來,高興的對肩輿上的許文山道。“若是讓娘曉得,一定罵死你!”
“你要是敢告狀,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啦。”許武山出言威脅道,見許玲玉果真閉上了嘴巴,隻是用怨恨的眼神望著自己,卻不在意的笑了笑,扶著小廝的手走了下來和薄沐辰一起走到火堆旁,讓他坐在丫鬟搬來的樹凳上,自己卻走到木桶旁,接過許文山遞過來的鐵棍子,在小廝捧起的木桶裏挑起魚來。
魚很新鮮,醃魚的配料也很足,七條魚在火堆上烤著,沒有多久便傳出了一陣陣的烤魚香,烤出來的魚汁滴落在通紅的炭火上,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反倒讓烤魚的孩子們更加興奮起來,緊緊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魚,流著口水期待著咬下去第一口的美好味道。
許玲玉最先把魚烤出來,卻沒有舍得自己吃,反而把手中的魚遞到薄沐辰的麵前,道:“我已經烤好了,沐辰嚐嚐好不好吃,我爹說我烤的魚是最好吃的。”
“不用了,我的也快烤好了,你自己吃吧!”薄沐辰搖頭說道,低頭看著自己手裏已經開始泛黃的鮮魚,正好看到旁邊寧平手上的鯽魚,毫不猶豫接過她手上的鐵棍,把自己的塞到她的手裏,不悅的道:“怎麼挑了這樣的魚,不曉得這種魚刺多嗎?你吃我這個。”
平寧心裏一暖,又不好意思的看了許文山一眼。
“我以為平寧喜歡鯽魚。”許文山輕笑了一下說道,麵上也沒有不悅的表情。
“她是喜歡吃鯽魚,隻是不太會挑刺,現在天黑更是如此,所以還是吃鯉魚安全一點。”薄沐辰坦然的說道,瞟了薄沐語和薄沐言一眼,“那兩個吃魚就像貓一樣,多小的刺都能挑出來,這樣的魚適合她們。”
薄沐語聞言嘿嘿笑了一下,又低頭盯著自己手上的魚流口水去了,薄沐言卻撇了撇嘴隨口嘟囔道:“原來我們家也有個許二哥。”
薄沐言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見,薄沐辰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沒有放在心上,許武山是有聽沒有到,根本不關心,薄沐言轉身捏著孜然往魚身上撒,許文山被點到名,自然不好開口。
許玲玉卻沉了臉,瞥了埋著頭看不見表情的平寧一眼,賭氣的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魚,剛離了火的魚,還帶著火的溫度,燙的她“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嘴裏的魚也跟著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一向粗心的許武山見狀第一個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卻發現隻有自己在笑,其他人都望著自己,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抽了抽嘴角,“呃,難道不好笑嗎?”
“一點也不好笑!”許玲玉的聲音從許武山的身後穿來,隻見她一個抬腳,在許武山還沒有反應之前,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啊!”許武山痛苦的咆哮聲響徹許府……
許武山最後是被人橫著抬回武山院的,回去的時候嘴裏還在罵許玲玉,許玲玉卻因為出了一口氣,心情好了不少,一口氣吃了兩條魚,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情徹底的開朗了,還讓人拿來了梅子酒,拉著薄沐語他們一起喝,還給平寧倒了一杯。
薄沐語覺得大家好像有些不對勁,卻懵懵懂懂不明白是這麼回事,見許玲玉高興的樣子,也跟著她喝了幾杯,要不是旁邊的許文山拉著,她貪圖梅子酒的清香甘甜,說不定還要多喝幾杯。
最後許玲玉在沒人勸阻的情況下喝多了,被丫鬟們抬回了回去,許文山作為碩果僅存的一個主家,帶著薄家的四位客人跟王笑笑告辭過後,親自把他們送到了門口,一上馬車,薄沐語便靠在平寧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送走了客人,許文山信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去便感覺出了不對,腳步在踏上台階的時候停了下來,背著雙手抬頭望著台階上靜立在門口的丫鬟,又轉頭看了看院子裏低頭行走,靜悄悄毫無聲息的下人,眉頭微皺,遲疑的看了一眼屋子裏亮著的燈,轉身便原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