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為這個認知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身為太子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促使著這個年輕人冷靜了下來,看著前麵人群湧動的繁華街道,泄氣的慢慢收緊手中的韁繩,想要把馬停下來,卻發現胯下的白馬依然像發了瘋一樣的疾馳向前,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太子頭皮炸了一下,快速的看了前麵的人群越來越近,人群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紛紛忘了過來,頓時被眼前疾馳而來的馬下了一跳,驚叫著往旁邊躲閃著。
“讓開,讓開,快讓開!”太子一麵死命的拽著韁繩,一麵衝著人群大喊,“馬停不下來了,你們快讓開!”
人群像被刀割開的布一般,太子騎著的馬匹所到之處,便迅速分開,興許是太子的聲音大,一身雪白的長袍又騎著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特別的醒目,前麵的人在馬匹還沒有來之前便快速的分了開來,太子長長的鬆了口氣,他曉得隻要過了這條街,便能拐彎出城門,隻要出了城門,他便不用擔心傷到旁邊的百姓,可是他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眼睛卻在看見不遠處沒一點時猛然瞪大,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遠處,街道的正中間,一個不到一歲大的孩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太子看著眼前的孩子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再被風一吹,隻覺得渾身冰冷,耳邊“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就像眼前那孩子的催命鼓一般。
就在太子立馬要撞上地上一臉驚恐的孩子的時候,太子緊咬牙關,用力的一扯韁繩,想讓白馬越過孩子再往前衝,沒想到白馬一陣尖銳的嘶鳴,前踢騰空而起,眼看著便要踏在地上的小孩,太子舉得四周都靜了下來,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他坐下的白馬,還有地上的孩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巷子裏衝出一匹油光黑亮的大馬,飛一般的越過了過來,在白馬的旁邊也一躍而起,卻一蹄子重重的砸在白馬的麵門上,白馬一驚,還來不及落下,便被黑馬踢的側翻在地,太子驚叫一聲,也跟著白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在人群躲避讓出來的牆角停了下來,潔白如皎月光輝的白袍粘著地上的灰塵髒亂不堪,痛苦的蜷縮著。
黑馬在踢倒白馬後轉了一個彎,在旁邊的落下了前踢,從鼻子裏重重的喘了幾聲粗氣,便安靜了下來,隻是依然有些煩躁般的用前踢踢著地麵。
“侯爺,你沒事吧!”平安和吉祥也騎著馬趕了過來,見薄非陽已經下馬,立馬下馬上去問道。
薄非陽搖了搖頭,眼睛直直的望著地上已經嚇傻了的小孩,彎腰輕輕的把他抱了起來,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掃視人群,問:“這是誰的孩子!”
“我……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旁邊一個一臉蒼白的年輕婦人聞言才醒過神來,激動衝上前來,接過薄非陽手裏的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裏,“噗通”一聲給薄非陽跪了下來,連聲感謝他對自己孩子的救命之恩。
薄非陽卻搖了搖頭,伸手把婦人扶了起來,隻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孩子”,便朝牆角蜷縮在一起的人走去,經過那匹渾身雪白,倒在地上的大馬時轉頭看了一眼,覺得這匹馬有些眼熟,卻也沒有細看,便抬腳直直的走到那人身邊,低頭正要喝問他為何在鬧市縱馬,就在他停在那人身邊的時候,眼睛突然一瞠,浮現一抹不可思議,快速的蹲下身去,扳過那人的臉看了一下,又立馬讓他恢複麵朝下的姿勢,迅速的起身對不遠處的平安和吉祥召喚了一聲,待他們走到自己身邊時小聲的在他們的耳邊說了幾句。
隻見二人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從臉上消失,也是不可思議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才在薄非陽的瞪視中回過神來,快速的抬起地上的人往馬上一放,平安牽著馬朝街口快速的往前走,吉祥已經上馬飛奔而去。
薄非陽隻看了地上的白馬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飛身上馬,打馬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薄非陽晚上回府的時候,烏蘇雅才曉得白天在鬧市街頭上發生的事,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追問道:“那太子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看過了,說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撞了頭,所以昏迷不醒,到我走的時候還是沒有醒過來,不過也沒有什麼大礙,腦子裏也沒有淤血,等太子醒來便沒有事了,倒是手臂上的傷有些重,看來是要綁一段時間的板子了,其他的便是一些小刮痕和青腫。”薄非陽換下沾染著灰塵和汗水的衣裳,抬頭見烏蘇雅呆呆的,伸手拍了拍她依然柔能的小臉,又順手拿過了自己要換上的衣裳,道:“放心,太子沒事,真的沒事,太醫已經向皇上和皇後娘娘保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