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給我扒!”曾氏下了命令,兩個婆子立刻就來扯宋茗微的褲子。
宋茗微驚叫著,大喊:“母親,您雖待我不算親厚,但從來都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是閣老府上的孫女,我這樣沒了臉麵,怕是活不成了,難道您就不怕我這樣的名聲連累了大姐姐?”
宋茗微豁出去了,如果今日讓人扒了褲子,她便要一頭搶地,血濺三尺!
“你還不算連累雪兒嗎?禍害,早知道留你今日會是這樣的情況,我就在紫藤那賤人撒手人寰的時候親手溺死你。”
宋茗微渾身劇顫。
“母親,我娘親不是賤人,我也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還請母親慎言。”
曾氏咬著牙,宋茗微昨日就在宋以臣麵前給她上了眼藥,今日更狠,竟然想要雪兒的性命。
“我說她是,她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說的就是你們母女。”
宋茗微咬緊了牙,她雙目赤紅,怒火被她狠狠壓下,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顯得狂怒暴躁,才問道:“母親,茗微不知道哪裏做錯了,還請母親明示。”
她一個庶女,根本沒有資格與主母叫板,她唯一能憑借的就是她閣老府孫女的名分。
一個早前定給鎮國公,後又拜雍親王為師的庶女,莫名其妙就被主母處置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多少人要猜度閣老府內的陰私。
“你大姐姐早上從馬車上摔下,回來之後就瘋瘋癲癲,隻說一句話,你知道她說什麼了嗎?“
大姐姐摔車了?
宋茗微不知為何想起了暮色時分見到的那個女鬼,後背森涼。
曾氏見宋茗微還一副不解的樣子,當即就給了宋茗微一腳,踹地宋茗微往後倒去。
釵環落地,宋茗微卻咬緊了唇,精致的脖子高高仰著。
“還請母親明示!”
這一瞬,宋茗微不能屈服。
自小到大,被冤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一度不太在意,可眼前,她卻明白了。
茗微,茗微。
是微不足道的微,是卑微謙恭的微,而不是愛若紫薇的薇。
她一個庶女,這會兒就算被曾氏弄死了,也不過是閣老府的內事,就算是師父,一個佛家弟子,難道還能鑽到別人家裏來質問什麼嗎?
她死死地抑製眼淚,目光逼視著曾氏。
“好,好你個小賤人。”
曾氏被氣地不輕,看宋茗微這樣更是恨不得當場繳了她的頭發。
“小姐。”東珠哭紅了眼,見曾氏恨不得將小姐除之後快,東珠偷偷地溜了出去。
“雪兒說那馬車阿榮在臨死之前說是你收買了他,讓他將馬車弄出點意外的。反反複複雪兒就這麼一句話。現在若不是我請了人將雪兒灌上了藥,怕要將我錯認成了你,殺了了事!”
什麼?
宋茗微立刻道:“胡說八道,那阿榮呢?他是怎麼死的?”
曾氏冷笑了起來。
“阿榮,空有本事收錢,卻沒有本事駕車,車子翻了之後,他也死了。”
死無對證!
是誰,到底是誰要這樣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