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聽命於夫人,夫人命她必須將宋茗微請到當場,這也是老夫人的安排。
“讓開。”宋茗微冷聲道。
碧玉堵著門不讓,她比宋茗微高大了些,手長腳長有心攔著,又命了兩個粗使婆子跟在身邊。
碧玉得意地看了宋茗微一眼,這個被人們稱為二小姐的人,當初不也是那麼打臉,險些被這些下等人險些扒了褲子。
“啪!”
碧玉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宋茗微,卻見她越過兩個粗使婆子,那二人突然就動不了了,隻能幹瞪眼看著宋茗微離去。
“你們都是死人嗎?”
碧玉氣急敗壞地叫喚著,惹來了眾人的注意。
“碧玉,你在吵什麼?”宋茗雪問了一聲。
碧玉立刻跪了下來,“回稟大小姐,二小姐方才走到這,也不來拜見你,扭頭就走了。奴婢是奉了夫人和老夫人的命讓她來為那天晚上的事道歉的,卻沒想到二小姐給了奴婢一巴掌,這兩個奴才竟是動彈不得了。”
宋茗雪那日晚上自然也是生氣的,沒想到三皇子的死還和宋茗微的簪子扯上了關係。
這事一不小心可是要禍延整個閣老府。
“你們多幾個人去,把她給我叫過來。”宋茗雪有心要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知道事態的嚴重,又看這麼多人都盯著自己,她自是不能失了麵子。
曾雨柔有心要問問盛懷安,就笑道:“表姐,世子對你可好?”
曾雨柔目光揶揄,表現地就像一個好奇的妹妹。
宋茗雪笑得醉人,不知道是想到了畫麵,竟是有些羞惱地道:“你過了年也及笄了,到時候成親了就知道了。”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調侃,曾雨柔嬌嗔了聲,然而雙手卻將帕子狠狠地揉捏了一番。
她尋了一個借口走了出去,路過一片荷花池的時候撞入了一個溫涼的懷抱。
那是一個男子的胸膛。
她俏臉一紅,連忙躲了開去,卻不想帕子不意勾在了男子的衣襟上。
曾雨柔這才抬起頭來看眼前之人。
隻一眼,她就轉不開眼去。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她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她,才讓她在這裏遇到了他。
“世子……”她紅了臉,有些羞於抬頭。
此時的盛懷安身著一身白衣,烏黑的頭發束在一個黑玉簪子上。
他清俊如玉的臉上唇角上浮,溫潤的笑意襲來,惹得曾雨柔更是癡了。
“走路這樣不小心。”
曾雨柔聽著溫柔的嗓音,嬌軀一軟,有些難以自持地站直了身子。
“往後有空就來鎮國公府,你表姐是新婦,總有些不習慣的,有你這個體己人說說話,總是好的。”
曾雨柔隻聽得前麵就已經心如小鹿,後麵的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世子歡迎她去鎮國公府?
曾雨柔是恍恍惚惚地回了園子,彼時聽得園子裏幾個粗使婆子吭哧吭哧的聲音,才回神看去。
隻見宋茗雪氣地臉色通紅,而那幾個跪著的粗使婆子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大小姐,二小姐說了,她這兩日要全心修習佛法,如無要事別去打擾她。她說誰要是去了,別的地方不打,就打臉。”
其中一個婆子嗚嗚唉唉地說著,那猙獰的表情扯著了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幾個貴女震驚地看著那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目露驚疑地道:“你們幾個還壓製不了她一個?”
“也不知道二小姐是不是從雍親王那學得了什麼本事,身手了得地很。奴婢聽廚房那裏的婆子說,他們可搶了不少東西呢,有幾個也被二小姐……揍過。”
宋茗雪聽著,隻覺得丟臉地很。
宋茗微到底是她的庶妹,那些個閨中好友個個都吃了蒼蠅似的,恨不得尋了個借口就回家去的神情,刺地宋茗雪更為惱恨。
宋茗雪有心要親自去教訓這個妹妹,可想到那專打臉的話,終究是頓住了腳步。
她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自然一些,喉頭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