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皇上就沒有懷疑過三皇子的死與鎮國公府脫不開嗎?
盛懷安隻是單純地祭練小鬼,難道沒有和太子他們連成一黨,謀害皇嗣?
這個大膽的想法跳出腦海,宋茗微久久不能平靜。
她不禁惱恨起盛懷安這隻奸詐的惡鬼!
難怪他一隻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有身有影,又長得清俊,誰會信他是隻鬼?
想來,他手下的生魂數不勝數了。
宋茗微又想起了那日與盛懷安的賭局,不知道那些村民看到了那樣詭異的畫麵,難道還能信這世上沒有鬼怪?
她還記得在盛懷安被掐地臉色發青之時,將他身上的環佩丟給了一個村民,也不知道現在外頭可有傳言?
門上陡然一陣敲門聲,宋茗微正在凝神沉思,猛地被驚到,才起身開門。
“小姐,大事不好了。”東珠將一段桃木給了宋茗微,一邊低聲說起了話。
“有幾個村子的村民被遷出了村子,說是發配到邊疆去。好在沒有咱們南浦村,要不然咱們可沒地方去了。”
宋茗微聞言,臉色大變。
“都是哪些村子,犯了什麼事?”
“說是桃花村下霞村這些,聽人說好像是胡言亂語,整個村中都中邪了。”東珠皺了下眉頭,繼續道:“有幾戶人家安土重遷的,根本不肯走,有兩個老人家當即就撞了牆,頭破血流的,還是被帶走了。”
宋茗微的心仿佛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下去,整個人頹然一坐,一張桃花臉白成了紙。
“是我連累了他們。”
東珠不明所以,正要問,宋茗微卻陡然吐出了一口血,嚇得東珠當即就讓人去請了郎中。
宋茗微一直又哭又笑,郎中看了一眼,都道:“魔怔了,許是什麼事沒想通,你們其他人這段時間都得看著她,莫讓她單獨一人。”
郎中去開了藥,宋茗微卻站了起來,往外衝去。
幾個人跟著從了出去。
“別跟著我。”宋茗微喝了一聲,速度飛快地消失在門外。
東珠急得直跳腳,“都愣著做什麼,去找王爺啊。”
幾個大高個立刻騎了馬,離去。
宋茗微到底是不甘的,她不明白大梁為何這樣忌憚這鬼怪之事公之於眾。
那些百姓何其無辜,盛懷安此刻必然在得意嘲諷。
他遊走在大梁的規則縫隙之間,將其他人玩弄於鼓掌。
宋茗微當即明白,這個國家是有權人才能發出聲音,而身在下層的平民百姓,說什麼話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於山崖之上,狂風肆虐,烈日當頭。
宋茗微卻久久地立之不動。
白衣被風卷起,素紗吹卷如雲,待允祀找到她之時,見她神情肅穆,紅唇緊抿,於那山崖之上,憤世嫉俗,欲舍世歸去。
一股子鈍痛襲來,允祀措手不及。
他飛身上去,將她擁在懷裏,於空中旋轉幾圈,落在了平地之上。待看去,二人離那山崖足有二十米遠。
“你上去做什麼?”他似乎還有些顫抖,他扯了她的手,將她帶離這座山。
宋茗微一路沉默著隨著他走著,突然,她道:“允祀,你位高權重,明知盛懷安是鬼怪,為何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