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的時間不能太久,她那一魂二魄隨時會把她召回,有什麼話就長話短說吧。”允稷背過身去,這便是最好的回答。
宋倩的臉越來越白,嘴唇也越來越紫。
那樣子,到底是駭人地很。
“爹,娘。對樂陽你們一定要小心,她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這些年讓我做了不少惡事。”
宋倩的聲音越發難聽了,允稷將權杖橫出,把宋倩收入其中,屋內瞬間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宋以臣疾步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宋閣老喝道。
“我將茗雪接回來。”
“站住!”老夫人扶著額頭。“你的女兒你還不了解嗎?她是那樣死心塌地地。你就這樣把她接回來,她肯在家裏呆著嗎?”
“ 娘,她日日和鬼廝混在一起……”
老夫人沉著臉,宋閣老卻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處。
“雍親王,當初三皇子的死?”
“是被取了魂魄煉魂,好為鬼續生機。”允稷淡淡說道。
宋閣老沉著臉坐下,宋閣老本是站在太子那頭,自從查出壓勝之事乃是栽贓陷害,太子和五皇子都是被懷疑的對象,他還篤定地站在太子身邊。
現在,他幾乎肯定,必定與太子脫不了幹係。
太子平庸,卻對大公主極為敬重,三皇子的死既然與大公主有關,那麼怕也和太子的利益掛上了勾。
宋閣老隻覺得自己被人耍地團團轉,於權利的海洋中沉浮,卻是因為忠於太子,對鎮國公府沒有太多怨言。
宦海半生,竟沒想到是這樣的諷刺,可笑!
“不用管她,按倩倩的說法,就算我們強行把她帶回來,盛懷安照樣能入咱們的府邸。如若她死心眼告知盛懷安我們知道了這一切,怕不是什麼好事。”
宋老夫人沉默了起來。
宋以臣掙紮著垂首。
宋茗微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對允稷道:“師父,有沒有驅邪鎮宅的東西?”
允稷點了點頭,拿出一疊符紙。
“在各個門上貼著。”
宋以臣接過這一疊符紙的時候,目光複雜地看著宋茗微。
“你母親,當真不是你下的手?”
宋茗微微微一頓,苦澀一笑。
“父親,是盛懷安下的手。我懷疑他早就在母親身邊安放了什麼陰詭之物。這一招棋,他怕很早就下了。”
這時,老夫人皺眉道:“茗微,你當初是不是發現他的身份,所以才死活不嫁的?”
宋茗微輕輕頷首。
老夫人心肝一痛。
“曾氏一心想將女兒嫁入鎮國公府,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茗微,盛懷安為何要嫁禍於你,難道就因為你知道了他的身份?”宋以臣不信,就算是他們都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
按照大梁對這樣的事瘋狂打壓來看,若不是至親之人,如何能說得出口?
“父親,我的生辰是七月半,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是惡鬼最好的祭品。”
三人同時站了起來。
老夫人怔怔地看著她,或許眾多的誤會,都是因為不了解。
當初的漠不關心,險些將這個善良的孫女送入鬼門關。
老夫人不由得想起了,宋茗微在相國寺後院,那魔怔了一般或哭或笑,她感激涕零地對雍親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