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臉色通紅,大聲道:“允祀,你何必要碰我,難道你不難受嗎?”
“跟我走,前麵有一艘小船,一個人別亂走。”
宋茗微頓了下,才停下了掙紮。
她的手不經意觸及了肩膀上那裂開的衣角,露出了裏頭潰爛的皮膚。
宋茗微的心驟然一提,想起了昨兒夜裏那幽藍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打向了他。
她當時的一個重擊,都能將盛懷安的骷髏手指打下來,可見威力驚人。
他……
“你為什麼不治一治傷?”
“重要嗎?你會關心嗎?如果你關心,昨晚何必下手那般重?”允祀冷冷說道。
宋茗微氣結。
“那你還來作甚,難道就不怕我再來一擊?”
“嗬,烈陽真火我都挺過來了,還怕你那尾巴?”允祀說的雲淡風輕,宋茗微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沉沉壓著,心緊緊地一揪,她道:“昨晚,你強自親吻我,可為我著想?”
於師父麵前,讓她顯現出那樣羞人窘迫的麵目,她不願,那樣地受製於人,沒了自我。
允祀輕笑,“宋茗微,是你從來沒為我著想。”
那笑,透著幾許冷漠寒涼,聽得宋茗微微微一顫。
“允祀,你應該離我遠一點,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宋茗微驚覺,她能給他的不多,零落可憐,而他要的,卻是她的全部。
全部的注視,全部的心意,乃至於別人都無關緊要,霸道地就如當時她初見時候,睥睨四海,卻獨獨看上了她?
“你休想!你別忘了,你欠我的,你還沒還就想要賴賬了嗎?”
他的話,從不容人置喙!
宋茗微被一噎,自是愈發生氣。
她承認,她是欠了他的,或許,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他便用這樣的恩情,將她一層一層地捆綁,讓她一步一步地陷入他製作的牢籠裏,動彈不得。
“別說了,你再說話,我怕我會掐死你。”允祀猛地將她放了下來,他一人入了船,對船頭劃槳之人道:“走。”
“去哪兒?”宋茗微之時想知道,東珠到底在哪兒?
“曾府。”
宋茗微猛然抬頭,目光中閃過冰寒。
“是他們……”
允祀冷冷一笑,“是啊,你看你最近得罪的人不少。”
宋茗微咬牙道:“盛懷安!”
一個接一個嫁禍,盛懷安恨不得她死,既然不能得了她的處子之身,便想通過陰謀詭異,讓她命喪於天地之間,收集她的魂魄,也一樣大補!
然而,她到底是得罪了曾府。
如若東珠安然無恙便罷了,要是東珠……
宋茗微眯起了眼,心中生出了難以名狀的暴戾之氣。
允祀將她拽入懷裏,冷聲道:“抱神守一,莫要胡思亂想。”
宋茗微不由得回頭看他,“你這樣我怎麼抱神守一。”
他低頭,轉而在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疊衣物。
“我先給你擦擦頭發,你一會兒換掉。”
宋茗微尷尬地看著這狹小的地方。
“在這?”
“你想在外麵?”允祀反問。
宋茗微惱恨地回過頭來,任由允祀拿了一塊幹淨的布,揉搓著她的長發。
他漆黑的眸子微垂,落在她黑如緞的發絲上,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重了手,引得宋茗微微微抽了下。
“嬌氣!”
宋茗微聞言,抿著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