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允稷走了出去。
宋茗微打開櫃子,目光落在了下方一排整齊的畫卷。
最裏麵的那幾卷已經發黃發皺了。
宋茗微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才拿出了師父的一件白色衣裳換上。
她的手想要將櫃門關上,卻停住了。
她抽出最裏頭發黃的畫卷,打了開來。
畫卷中的女子身著一襲煙青色雙層繁繡薄紗,上麵九連蔓枝藤紋乃銀線蹙花而織。
她發絲輕揚,臉上是輕盈可人的笑。
她很美,雖然是幾乎同樣的容貌,但這女子超凡脫俗,縹緲如仙。
清麗奪目。
宋茗微看著看著,淚水就落了下來。
一不小心淚水落在了畫卷上,她慌忙拿了帕子輕輕擦拭了起來。
聽得師父敲門問她,她連忙將畫卷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喝了師父熬的藥,她的頭卻忽然有些沉。
鼻端凝著,宋茗微不由苦笑,九尾狐的身體也這般虛弱不成?
許是剛剛恢複人身吧。
她辭別了師父,上了馬車後,東珠就給她換了一身衣裳。
宋茗微沒了力氣,回府之後就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東珠一聲驚叫。
“小姐,你的額頭好燙,你的臉好紅。”
宋茗微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她困倦地很,幾乎連睜眼都困難。
東珠連忙去叫人請大夫。
老夫人被驚動了,大夫也被人拉了來。
“受風寒了,問題不是特別大,我開幾貼子藥就行了。”
宋茗微被東珠扶著喂了藥,就又睡了過去。
然而,到了早晨,她卻吐了。
接著,滴水不進,人昏昏沉沉的。
隻一天,就眼看著她消瘦了下去。
“這可怎麼是好,再請大夫來看看。”老夫人歎了一口氣。
宋茗墨站在床頭,見她如此,道:“怎麼會病的這麼嚴重?”
“那天大雨呢,小姐好像是淋了雨,連頭發都沒全幹倒頭就睡了。”
東珠想起那天的事,又道:“小姐回來之時臉色也不大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
大夫又來了,然而這次大夫卻臉色一沉。
“怎麼會這樣?”
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這樣喝一帖子藥就會好的,怎麼會這麼嚴重?”
大夫最終是搖了搖頭,走了。
老夫人見狀,就派人把京城的大夫都請了過來。
“老爺,玄親王的請柬。”管家將請柬送來。
宋以臣接過去一看,詫異道:“玄親王要成親了?”
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頭輕輕一動。
老夫人拿過了請柬,看了一眼,才點了點頭。
“女方是容蓉。”
東珠聽了,擔憂地看了宋茗微一眼。
怎麼這麼快?
前麵還和我們小姐黏黏糊糊的,難道是他不要我們小姐了嗎?
宋以臣皺著眉頭看向宋茗微。
難道是玄親王變心了,所以茗微才傷心過度,一病不起?
之前,玄親王在順天府為茗微脫罪,對外宣稱茗微是她的人,而且玄親王生辰宴那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玄親王對茗微絕對是不同的。
如今,大街小巷怕都知道了茗微和玄親王關係匪淺。
而玄親王成親,茗微怕要成為所有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