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將雀鳥之事告訴宋茗微,宋茗微傷心之下對允稷說了重話。
她趁允稷心神不寧之時卯上去咬了一口,那血當真美味。
就在她神魂顛倒之時,她的身子騰空而起。
八根神鏈一下將她緊緊捆住。
她極力奮戰,要將允稷一道拖入那陰森的棺木之中。
可是,她終究沒有得逞。
當那可怕的棺木將她再次封閉,她驚叫掙紮, 卻徒勞無功。
“你救她。”允稷說著將不斷顫抖的小狐狸微微遞上前去。
孽靈從棺木中直直坐了起來,她的眼盯著小狐狸,眸中閃過些許難以明辨的光來。
“允稷,你求我?”
允稷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孽靈眯起了眼,“我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允稷隻看了她一眼,口中便念出了佛音。
孽靈聽得頭痛欲裂,咬牙切齒道:“你不答應我,我便不會救她。這樣的佛音我聽了無數遍,即便難受,這一千多年我也忍受過來了。你答不答應?”
允稷凝視著她,良久,道:“說。”
孽靈輕輕一笑,“我要你抱我。”
這個話一出,允稷當即就丟出一顆佛珠,打在了她的身上。
孽靈吐出了一口血來,一臉肉疼地盯著地上的血來。
僵屍對鮮血多麼珍惜,他難道不知道,這一口血,她要吸多少人才會生成!
“既然你不答應,那咱們就沒話好說了。”
宋茗微抽搐了起來,她沒想到師父的血落在她的尾巴上,竟差點要了她的命。
這般烈,這般疼。
尾巴,是她的命嗎?
宋茗微睜開了眼,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了允稷。
允稷將她輕輕放在一旁,自己朝孽靈而去。
宋茗微驚駭不已,她想要抓住師父的衣角,告訴他別去。
可是,他走得義無反顧。
他張開手,將那邪魅的女子擁在懷裏。
孽靈笑了,她像是發了狠將他扣住,她的唇離他的不過毫厘。
允稷閉上了眼,臉上無悲無喜。
而孽靈卻眯起了眼,她口中的獠牙陡然消失,唇紅齒白,當真是銷魂美色。
隻見她一下拖住允稷的頭,輕輕地吻了上去。
宋茗微怔怔地看著,她的心一陣劇痛。
卻無能為力地看著聖潔的師父,被那個妖物荼毒!
“師父……”
她寧願不要,她寧願死!
小狐狸的眼裏一片朦朧霧氣,她看不清二人,隻知道當冰涼的眼淚濕透了她的白淨的絨毛,心也一點一點地冰涼。
師父,我寧願,我與那雀鳥從不相通。
我寧願,我從沒有認識你。
這樣,你便無需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看得……心痛!
宋茗微不知道九尾狐有什麼特殊,可她就像是一個幹淨的容器。
陰氣一入,她便生不如死。
而師父的血,她更沒有任何能力抵抗。
是因為她還沒有生出第九個尾巴嗎?
宋茗微閉上了眼,等到孽靈巧笑著推開允稷,伸手就朝宋茗微的方向點了一點。
宋茗微飛到了她的手上,一股子鮮血的味道入了她的鼻腔。
宋茗微打了一個寒顫,那股子灼痛消失不見。
整個身子像是被涼爽的井水浸泡著。
她睜開了雙眼,緊緊地抱住了允稷,目光冷冽地盯著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