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雪瞪大了雙眼,她看著被宋以臣扶著,躺在一旁的曹玉如,臉色漸漸陰沉。
“我沒有用力,這個女的,好深的詭計。”
若是往常,宋茗微並不會相信宋茗雪的話,但此時,她看向了曹玉如,隻一眼,宋茗微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針用力一紮。
她,竟比昨天更加像娘了。
與自己竟有五分相似。
這……到底怎麼回事?
宋茗微的手緊緊一握,又輕輕地鬆開。
曹玉如血流如注,像是怎麼都停不下來似的。
宋以臣盛怒,“茗雪,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娘是怎麼教你的。”
宋以臣焦急地等著大夫,這樣的一幕是那麼地似曾相識。
當初紫藤生產之時遭難,血將床染紅了一大片。
他對著搖床裏哭喊的孩子充耳不聞,隻焦急地讓人去找大夫。
“紫藤,紫藤,你撐著點,大夫很快就來了。”他焦急著說著,聲音竟在顫抖。
宋茗微愕然地站在了他麵前,目光無悲無喜。
父親,魔障了。
這樣下去,這曹玉如一天比一天更像娘親,父親是不是會完全沉淪?
失而複得,這樣的欣喜和小心翼翼,曹玉如可以說是無可取代。
如此,父親幾乎整個人都被曹玉如拿捏著。
這女子,為免太過邪乎。
“爹,難道你為了她一個什麼都還不是的人,就可以這般遷怒和汙蔑嗎?娘才死了多久,你就續弦。這女子分明是妖孽,長得和茗微這般相似。爹你難道不懷疑嗎?”
宋茗雪厲聲說著,她的目光陰毒地掃了眼宋茗微。
宋茗微卻沒有注意她,而是緊緊地盯著曹玉如。
曹玉如聽得妖孽兩個字的時候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那神情像是十分不喜。
“茗雪,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攔住你爹?”老夫人問道。
宋茗雪紅著眼,點了點頭。
她不能這樣一敗塗地。
娘的地位誰都不能動搖,她是閣老府的嫡女,自己沒了生育的能力,就更要抓牢閣老府。
如果今日父親並不是這般重視,如果這曹玉如並不是這般像宋茗微,她一定能控製住自己。
但,她是如何都容不下這人的。
宋茗雪眯起了眼,她的心平靜了下來。
現在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爹,方才是我有些激動,還請爹原諒我。”
宋茗微聞言,目光警惕地看向宋茗雪。
她變了。
這種變化讓宋茗微心驚。
宋茗雪,那個金枝玉葉一般的女子,從來驕橫,從來無所畏懼,更不會有半點退縮。
如今,明明恨之欲其死,卻能隱忍如此。
宋茗微深深地看了眼宋茗雪。
“大夫來了。”丫鬟說了一聲,便見一個大夫上前來為曹玉如整治。
宋茗微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了那越發熟悉的那張臉上。
待大夫整治好了,曹玉如被包了頭,模樣楚楚可憐。
“還請你莫要怪罪大小姐,是我自己沒站穩的。”
宋茗微沒想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