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安靜地走在了三人身後。
待到了養心殿,海公公才像是溺水的人喘過氣來,直直奔向裏頭。
不一會兒就傳了他們三人進去。
宋茗微見到跪在地上的曾有成,還有那被白布蓋著的沒露出臉麵的屍體。
想來,應該就是曾雨柔了。
宋茗微沒想到,曾雨柔逃過了盛懷安,卻死在了她送給她的簪子上。
當初,宋茗微送曾雨柔簪子,是因為簪子能克邪,如若盛懷安襲擊她,她能乘其不備,自保。
曾有成和曾老夫人周氏都瞪向宋茗微。
那目光看得宋茗微身子莫名一顫。
看過去並不像是作假。
三人朝皇上行禮,宋茗微低著頭,她的身子僵硬。
她發誓,如果上麵這人不是皇上,如果不會禍及無辜,她絕對會動手。
宋茗微不苟言笑,三人神情莫名地一致。
皇上眯著眼看向宋茗微。
這個女子竟然能這般鎮定?
難道不害怕嗎?難道她不恨嗎?
然而,害怕又如何,恨又如何?
一個卑微低賤的女子罷了。
他看了眼允祀,如若不是這個兒子,他絕對不可能放過她。
而允祀那黝黑的視線突然與他對上。
皇上咳嗽了聲,道:“都起身吧。既然你曾愛卿狀告宋茗微可能是殺害曾家孫女的凶手。這事,我交給大理寺審理。”
“父皇,我且看一下曾姑娘。”
允稷的話到底沒有人反對。
允祀卻道:“不知道,這曾姑娘是死在哪個地方?”
曾有成黑著臉,“死在家廟裏。家廟位於京郊村莊,裏麵的防衛並不嚴苛,她死的第二天我們才知道。”
“京郊?”
不怪她敏感。
盛懷安也住在京郊。
允稷掀開白布,白布裏頭的女子一臉灰敗,臉上手上已經浮現出了屍斑。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尖銳的致命傷痕,對比她手上的簪子,確認是簪子所傷。
宋茗微剛要走過去看,就被曾有成和周氏警惕地圍住。
“你休想過去,我們相信雍親王的人品,可你的,哼。”
宋茗微索性就站在一旁。
允祀跨出一步,曾有成也攔住了。
“對不起,玄親王,你是宋茗微的未婚夫,為了我們孫女的青白,你還是別過去了。”
允祀挑了下眉,走到了宋茗微身邊,低聲在宋茗微的耳邊,道:“果然是夫唱婦隨,你過不去了,我也過不去了。今天,到處都有人提醒我,我是你的未婚夫。”
他現在這副恨不得人盡皆知的神情算是怎麼回事?
宋茗微想了下他方才那番動作,根本不是想去看曾雨柔的屍身,而是得到那句,你是宋茗微的未婚夫……
好想給他下蒙汗藥,這種衝動,當真是不好控製。
“咦。”
允稷掀開了曾雨柔的衣裳,露出了曾雨柔的肚子。
若不是允稷乃是佛門得道高僧,曾有成絕對要邁著老腿衝上去。
允稷道:“這姑娘有懷過孩子的痕跡,月份看過去不小。這孩子呢?”
宋茗微聞言,渾身一僵。
她避開曾有成等人,快速地拉開了曾雨柔的衣裳,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肚子上的妊娠紋。
一條一條清洗漲紫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