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鬼胎落在了宋茗雪的懷裏,他依賴地看向宋茗雪,而宋茗雪則是愛憐地撫著他的頭。

宋茗微隻覺得喉嚨裏仿佛咽下了蒼蠅一般。

宋茗雪抬頭與宋茗微對視,那目光微涼,沒有笑,沒有淺薄的得意,像是什麼都沒有,卻讓人生了莫名的寒意。

“宋茗微,你以為你贏定了嗎?”宋茗雪冷聲道。

宋茗微從沒想過,宋茗雪會變成這樣。

飼養小鬼,她到底有何所求?

宋茗微不由得看了眼盛懷安。

盛懷安身上不見絲毫鬼氣,方才她念清心訣的時候,盛懷安也沒有半點不妥,盛懷安,尋了什麼辦法做到的?

“宋茗雪,你應該知道,這個鬼胎,是曾雨柔的孩子。”

宋茗微拿出一個紫薇簪子,這是她從曾雨柔身上取下來的。

宋茗雪的雙眸一縮,道:“有什麼關係,現在,他是我的孩子。”

“這個孩子留不得。”

“留不得,留不得。那是我的事,你憑什麼幹預,之前我也懷有孩子,是你,是你讓我的孩子徹底沒了。我也沒了當母親的權利。現在,這孩子是世子的,以後也是我的。”

瘋了!

宋茗微看了眼宋茗雪,她口中念出了驅邪咒,咒語化作一道鐵鏈,將宋茗雪懷中的孩子捆住,扯到了宋茗微麵前。

嬰孩齜牙咧嘴,宋茗雪和盛懷安同時看向宋茗微。

宋茗微轉過頭去看在場之人,他們紛紛都保持原來的動作和生態,目光不由得看向盛懷安。

盛懷安冷聲道:“把我孩子還給我。”

“把東珠還給我。”

宋茗雪愣了下,“東珠?我沒有抓你的東珠。”

宋茗微並不相信,“宋茗雪,你利用曾雨柔設計我,當時東珠就在附近,我們府上所有人在找她。是不是你把她關起來了?”

“我沒有……”

宋茗微將一瓶鮮血對準鬼胎,道:“你盡可以說謊,這鬼胎可就活不成了。”

這鮮血是師父留給她用的,對鬼物有非常厲害的克製作用,她就不信,這鬼胎還能安然無恙。

然而鬼胎邪門地很,那時候若不是鬼胎附身在了那腸穿肚爛的嬰兒身上,那一口就能要了她的命。

宋茗雪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宋茗微見狀,瓶子朝那鬼胎傾倒。

“不,不要。東珠根本就不在我這裏,我發誓。”

不在?

“我不信。”

話落,一滴血落在了鬼胎的耳朵上,鬼胎淒厲地慘叫了起來,耳朵冒出了黑煙。

宋茗雪忙跪了下來。

“宋茗微,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就當做我求你,放過他。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東珠在哪兒。”她四肢發顫,收尾的那句,尾音顫抖。

宋茗微愣住。

她知道宋茗雪這人有多驕傲,若不是真的抓到了她的痛腳,她怎麼會這般。

放下尊嚴,哀求她這個庶女,這個從來不被宋茗雪看在眼裏的庶女。

後背驀地一疼。

宋茗微手中的血液往後倒去,身後傳來了鬼怪驚天動地的怪叫。

那些被定住的人,不知為何都醒了,他們愕然看著這一幕。

宋茗微往後看去,隻見盛懷安仿佛被濃烈的毒汁潑中,雙手抱住臉,宋茗微看到了那臉上可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