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雨柔已經力不從心了。
此時，宋茗微必須全心全意念起經文。
然而，一股子尖銳的痛驟然襲上了宋茗微的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咬著她的心髒似的。
宋茗微本想忍著，見盛懷安離鬼門關不過是三四步的距離，隻要她再努力點，再加把勁，就能將盛懷安徹底送去地府。
“啊！”
一股子極為猛烈的痛讓宋茗微眼前一黑，逼得她差點昏了過去。
宋茗微臉色發青，咬著牙還要再念，而鬼門卻在緩緩關上。
她剛念兩句，盛懷安已經到了門口，此時的盛懷安被鬼門關的凜凜鬼氣所傷，魂魄幾乎就要散開，宋茗微咬著牙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好一道送入地府。
而胸口的痛越來越厲害，宋茗微慘白著臉，最後吐出了一口血來。
她氣息不穩地癱倒在地上，震驚地發現自己此刻聲音沙啞，胸口隱隱作痛。
她想到了樂陽公主的話，拉開了袖子，看到了手臂上一條烏黑的猶如蜈蚣爬行的線。
怎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
宋茗微不死心地繼續念了一句，此時鬼門關隻剩下一人肩寬的縫。
而盛懷安死死地拉住了門把，與她對峙了起來。
宋茗微猛地擊打胸口，心頭血噴灑在了胸前的一把匕首上。
宋茗微拿著匕首朝盛懷安而去。
卻不想，匕首突然被人奪去。
隻見宋茗雪高舉匕首，一下插在了盛懷安的胸前。
她抱著盛懷安，笑了起來。
盛懷安尖利一腳，幾乎一腳把她踹到了鬼門關裏。
宋茗微上前去立刻拉住了她。
宋茗雪有些詫異，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泛起了笑。
“茗微，我的好妹妹，是姐姐錯了。”
鬼門關內陰氣森然，從宋茗微的角度看去，裏頭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像是隻要她放手，宋茗雪即將墜入深淵一般。
宋茗微紅了眼，不晚，一切都不晚的。
此刻，聽得宋茗雪叫她妹妹，宋茗微才驚覺，這個詞曾經的她是多麼渴望。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搶我的匕首，我同樣能給他重創。”宋茗微問道。
“我娘的仇，我要親手報，不是不報，隻是這時候時間正好。而且，我也沒必要活了，可你，還年輕。”
宋茗微聽得這話，猶如剜心一般疼。
宋茗雪難道不年輕嗎？
隻不過這樣一幅容顏，這般蒼老的模樣……
或許，蒼老的是她的心。
“宋茗微，這鬼門關據說能吸人的魂魄，人都不能靠太近，你，快放手吧。”
“所以，你才搶我的匕首，既可以報你娘的仇，還能自我解脫？宋茗雪，你太過天真了，那一個匕首要不了他的命。你若真的想要報仇，聽我的，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宋茗微有些著急，因為這大門的門縫越來越小。
而這門也變了方位，宋茗微就像是吊在了門檻上，她的雙腿在下方晃蕩，宋茗雪也是這般。
宋茗微的力氣根本用不上。
“茗微，我不怕死。可是我怕得不到，我怕比不上，我更怕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