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是傳出去,不知道師父會麵臨怎樣的災難。

一個佛門高僧,竟青白不保,那他……

宋茗微本是為自己委屈,可想著想著,不免為師父擔心了起來。

她咬著牙,唇角溢出了鮮血來。

允祀,你可知道,你這般作法,我們再無明日。

彼時相國寺外,阿四漲紅著臉看著允祀站在雨中。

他惱聲道:“主子,我都聽到了。”

那一聲魂魄雙修。

他有些不滿道:“主子,你怎麼會讓宋茗微為雍親王做那破雙修?”

他實在想不通,更是不明白,主子追妻已經困難重重了,怎麼好好地將到口的肉給送走了呢,這根本不是主子的做法。

允祀背對著他,雨水之下,他那件烏黑的袍子緊緊地貼在他精壯的身上。

他身子昂藏,即便是站在那千年香樟樹下,都不會顯得渺小。

他扯開了一抹很淡很冷的笑。

“阿四,你以為我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希望宋茗微做什麼?”

阿四欲言又止。

難道不是為了讓宋茗微救雍親王嗎?

不,不對。

以主子的性子,以當時主子的身體狀況,怕也需要宋茗微幫忙。

允祀轉過身來,他殷紅的唇溢出了鮮血,阿四看得一急,連忙送上了帕子。

“主子,你是不是想讓宋茗微對你……”

允祀沉默地看了阿四一眼,阿四跳了起來。

“我的天,那宋茗微怎麼就會理解成對雍親王,這可是天大的烏龍,估計這會兒,宋茗微要恨死你了吧。”

我的主子……

允祀扶著那一顆碩大的香樟樹,咳嗽了兩聲,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阿四,宋茗微為何會理解錯誤,那是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我受傷了,我也需要。我正在為她師父輸入真氣,我需要她為我做魂魄雙修,才能更好地救她師父。可,她的心裏除了她師父,誰都沒有。”

誰,都沒有……

允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撫住了頭,那裏氣血翻湧,他眼眶一紅,鮮血從他的眼眶緩緩而出。

“主子!”

阿四嚇著了,忙要扶著他去看大夫。

“主子,別再想了,你現在身體虛弱,那些鬼怪指不定還在打你的注意呢,你快隨我回去。”

允祀擺了擺手。

“死不了。”

“主子……”

允祀走到了一間廂房,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他將黑袍解開,隨手丟在了一遍的桌子上。

他低下頭去,俊美精壯的身軀出現了絲絲血痕,那是經脈被真氣衝撞過後,暴體而出。

就在宋茗微吻上允稷的時候,他睜開了眼,那一刻,他氣血難控,直直衝撞所有經脈。

那一刻,他險些成為廢人。

一個因為妻子與人雙修,就險些氣成了廢人。

危險就在那一瞬間,他根本無力動彈,隻能看著宋茗微被打了一巴掌。

那一刻,他比誰都心痛。

可他無話可說。

他能告訴她什麼?

告訴她,在她下意識裏,師父比他重要?

他有這個氣度,可他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