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折磨地體無完膚,她甚至以為自己做夢了。
從她拜師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境,不,從盛懷安纏上她的那日起,她的所有一切,都是虛幻的。
到底誰能給她解釋?
誰都說不得已,那麼她呢?
她隻能對人負責,對允祀負責,對宋府負責,對所有人負責,那麼誰對她負責?
師父,哪怕你能對我說一句真真正正的實話。
哪怕你不再麵對我的質問時候沉默隱忍,茗微都不會恨!
一陣風刮來,吹走了她頭上的喜帕。
露出了她奪目勾魂的容貌來。
她那玉白的臉上滿是淚痕,倒吸聲傳來,宋茗微就將頭埋在了允祀的懷裏。
她不願意,她不願意讓人看到此刻自己這般無助的模樣。
她求什麼呢?
師父,早就告訴過她答案。
可是師父,你這般,讓我終究無法靠近你半步。
因為茗微找不到答案,茗微彷徨,茗微無措極了。
她的頭被允祀牢牢地壓在懷裏,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宋茗微,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的縱容。請你明白,我是你的丈夫,往後是我與你共度一生,從今日的灼灼年華到往後的耄耋白發,我將與你一生一世。我是你未來孩子的父親,我將與你共同生活,給你一個平常而又不平凡的人生。宋茗微,你認真看看我,請你,莫要負我!”
他漆黑的眸子裏全然都是她的影子,像是這個世上,除了她,將再沒有人能入他的眼。
這般鄭重的承諾和祈求,他,在等她回應。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她看了眼他身後的師父。
師父將那些佛珠放入懷裏,便沉默的將一個錦囊交給了宋茗微,然而轉身離去。
天光雲影,一道金光落在了師父的身上,拉長了他身上的紅。
殘忍的一瞥過後,宋茗微緊緊地捏著手中錦囊。
錦囊灼燙過後,終於在她的手裏化為飛灰。
她張開了手,那錦囊裏有什麼,她不知道。
隻看著那飛灰散去,在那漸漸隱沒的金光中消失不見。
宋茗微埋首在允祀的胸前,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
師父,這樣,茗微才有勇氣。
才有勇氣,重新去接受一個人,如你所願地,放下一切,塵埃落定。
那錦囊,不管它裏頭裝的是什麼,都讓它隨風散去吧。
師父,往後你若真的雲遊天下,莫要讓茗微知道,你到底去哪兒了。
茗微不想再去想,茗微不想自己再忍不住地跟隨你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奔跑。
“這師徒倆是怎麼了?”謝芷蕙說道。
他們並不知道,在宋茗微走向允稷的時候,周圍就莫名起了一層白霧。
他們聽不清楚那三人的話,隻看到他們三人的動作。
最後,雍親王離去,宋茗微跟著玄親王來到了皇上麵前,拜上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