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不在乎厭惡的模樣,讓阿秋震驚不已。
她忙要去將那碗粥收拾起來,卻見那一碗粥被允祀踢到了一邊。
“王妃,你莫要說氣話。這樣糟蹋主子的心,難道你不心痛嗎?”
心痛?
宋茗微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逃離這裏,她不能再像籠中鳥一樣被人牢牢看守著,她必須去找皇上,她必須要救出娘來。
她沒有資格享福,更沒有資格受大梁皇室的伺候!
允祀忽然撲了上來,他壓住宋茗微,居高臨下,像是一隻獵豹一般,淩厲如刀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宋茗微。
宋茗微笑了起來。
“允祀,這才是你。這才是咱們大梁的玄親王。你不是我宋茗微的奴才,我宋茗微也用不起你這樣高貴的奴才!”
下顎猛的一疼,她被逼的昂起頭來看他。
他陰冷地道:“宋茗微,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別逼我。別妄圖想要離開。我允祀,不會讓你逃離我一次又一次。”
她冷冷對上他,唇角溢出了一縷淡淡的嘲諷。
“允祀,你的命不重要嗎?你們大梁皇室每一條命都比任何一個人重要。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她推開了他來,他卻猛地欺身上來,在阿秋麵前,炙熱而瘋狂地吻她。
宋茗微緊緊地抿著唇,她劇烈的抵觸讓他愈發暴虐。
隻聽得嘩啦一聲,衣裳碎裂。
阿秋忙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宋茗微忽然一掌打在了允祀的臉上,這一巴掌,打地正處在天雷地火中的兩人都怔住。
宋茗微先是回複過來,她指著門的方向,厲聲喝道:“你走,你去找容蓉,為了你的性命,為了你們大梁的命脈,你給我滾!”
她的手被允祀狠狠掐住,一道紫紅浮現在了手上。
他漆黑的眸子一深,忽然放了手,卻當即推開門,走了出去。
宋茗微看到他走了,才抱住了雙腿,用被子將自己狠狠地裹住,才喊了阿秋進來。
阿秋訥訥地想要說話。
宋茗微卻道:“阿秋,我餓了。”
阿秋看了眼地上被踩爛了的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王妃,你這是何必?”
宋茗微沒有說話,隻看阿秋走了出去,她才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子。
她怔怔看著,落下淚來。
允祀,你怪我吧?可是允祀,我必然先是一個好女兒,才能是你的妻子。
我,沒得選擇。
待阿秋送來一碗麵,宋茗微什麼也沒說就吃了下去。
到了天色漸深,阿秋發出了一聲驚叫。
正在書房的允祀聽得消息,瘋了似的跑了過來。
屋子裏簾帳卷起,空空的,冰冷的。
阿秋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允祀站在了門前,卻是看著床上躺著的蒼白的臉,腳步沉重如鉛。
五鼠都嚇傻了,看著大夫從裏頭走出來,爭先恐後地道:“我們王妃……”
“王妃中毒死了,是鶴頂紅。已經去世一個時辰了。”大夫說著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允祀。
他是照實說了,可玄親王身上暴虐可怕的氣息凍得他以為自己是說了彌天大謊,是那惡貫滿盈的刑犯一般,被幾番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