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劇烈掙紮了起來,卻聽得允稷在她身後輕聲道:“別做傻事。”

她哪兒是做傻事,她沒得選擇。

“誰?”

皇上從幻境中醒來,宋茗微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允稷帶離。

這一瞬移,二人出現在相國寺的大悲閣裏頭。

宋茗微忽然一口咬在了允稷的手上。

“你為什麼攔著我?我要救我娘。”

“我會治好四弟,再給我七天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四弟告訴你,你娘在哪兒。你莫要著急。”

“真的?”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對他,她莫名地信任。

允稷點了點頭。

宋茗微到底是疲累不堪,得到了這個消息,她倒頭就睡。

允稷走到了門前,開了門。

門外一道黑袍靜默地站著,清麗的雪落在了他的肩頭,他烏黑的卷發下,白皙的臉上,漆黑的眸子牢牢地凝視著榻上的小狐狸。

“進來吧。”允稷道。

允祀走了進來,卻什麼話都沒說,抱起宋茗微就走了出去。

黑色的絨靴踏在了雪地上,他忽然回頭。

微涼的視線落在了允稷身上。

“六哥,你的命定之人,是宋茗微對不對?”

允稷頓了頓,道:“我沒有命定之人。”

允祀發出了一聲冷笑。

“皇室命定之人這樣的詛咒,隻要是大梁皇室皇子,沒有誰會逃地過。不過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我聽住持說過,你累世投胎都記得前世,這般,你倒是什麼都不怕了。”

“那麼你呢?你怕嗎?”允稷忽然開口。

允祀抿了下殷紅的薄唇。

“這世上,沒有什麼值得我害怕。”他說著緊了緊懷抱,除了懷裏的女子,這個隨時隨地都能擊碎他的防線,告訴他害怕是什麼的禍害。

隻這禍害,他珍若珠寶,愛若雙眸,卻還是要離他而去。

他眯起了眼,憤然離去。

宋茗微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榻上。

床邊有一碗湯藥,屋子裏燃著炭火。

這,是玄親王府。

她下意識地想要叫阿秋,卻想到了阿秋被關在柴房,許是這個時候還沒被放出來。

“允祀?”

她叫了兩聲,沒人理她。

彼時入夜了,周遭安靜極了。

宋茗微想要起身,卻看到那碗朝著自己飛來,她感覺自己被人掐住了下顎,那湯碗的藥直直就從嘴裏灌入。

她劇烈咳嗽了起來,森冷地盯著這空空如也的屋子。

“允祀,你給我出來!”

她盯著那已經空了的碗, 麵色一緊,隻覺得身體驟然酥麻,身上熱地難受。

她扯了被子將自己蓋住。

“允祀,你到底在這碗裏加了什麼?”

她聽不到回答,卻感覺到冰涼的吻落在了唇上。

她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氣,緊接著整個人被熱情的擁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嗚……允祀,你到底在做什麼?”

宋茗微臉色酡紅,她的手緊緊地拽著被子,卻找不到允祀的影子。

“宋茗微,想來以往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