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山見皇上一人獨自思考幾乎陷入魔障,就道:“皇上,要不請相國寺的住持和雍親王前來問問?”

皇上聞言,恍若初醒。

他怎麼忘了德高望重的住持還有允稷。

允稷做了宋茗微這樣久的師父,必定能看出什麼來。

“快快去請。”

路上住持和允稷一道走著,聽得有人說樂陽公主已經死了,皇上已經命人將她悄悄入葬。

允稷手裏的佛珠頓了下,複又正常地轉動了起來。

二人來到了養心殿,皇上就道:“都別見怪了,朕今日有一疑惑需要你們為我解惑。”

“還請皇上明言。”

“宋茗微,到底是不是九尾狐?”皇上盯著住持和允稷。

住持愣了下,詫異地看了皇上一眼。

而允稷則是目光平靜,看不出半點波瀾。

住持搖了搖頭,“並無不妥。”

皇上看向允稷。

他知道,允稷從不撒謊,隻一心向佛,無塵無垢。

“並無不妥。”

皇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笑道:“既是如此,想來是朕想多了。”

等住持和允稷走了後,皇上才對海大山道:“快去查查早年宋以臣在曾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

到了宮門外,住持才攔住允稷。

“宋茗微,到底是什麼身份?”

“師父,不管她是什麼,她是我的徒弟,她犯沒犯錯,有資格授予她懲罰的人隻有我,師父莫要插手。”

住持驟然驚醒。

“所以,昨日裏我那奇怪的感覺並非錯覺,她果真不是人。”住持盯著允稷,見允稷依舊清若白蓮,神情之中並無太多起伏,他才道:“允稷,你要記得你說的話,你教會她本事,不是讓她來禍害蒼生的。”

允稷低下頭來,應了一聲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陰涼而勢弱。

宋茗微啞著嗓子叫了一聲阿秋,阿秋開了門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王妃,您……您一宿沒睡?”阿秋盯著宋茗微眼角下的黑沉,道出了事實。

宋茗微也不否認,隻道:“昨晚……允祀他,有沒有過來?”

其實,她可以不問。

冰涼的被子,冰冷的床,他怎麼可能來過?

阿秋低下頭來,剛要說話,卻見允祀站在門前,她忙驚喜道:“主子來了。”

宋茗微抬起頭去看允祀。

他的長發披散下來,不過一夜他那俊美的臉上生了些許青來。

阿秋連忙退下,留下了宋茗微和他兩人麵對著麵站著。

“我煮了藥給你,快喝下。”

他走了進來,將藥碗遞到了宋茗微的手上。

宋茗微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皺起了眉頭。

“允祀,這好像並不是前些日子的藥。”

允祀眯起了眼,道:“藥房裏的藥用完了,你喝下這個。”

宋茗微聞著那味道,莫名地覺得惡心,她推了開來,臉色微微發青。

“允祀,我不喝了。”

允祀卻忽然變了臉色。“是不是嫌苦。我喂你。”

他說著一口含住藥水,扯過宋茗微,一口抵入她的唇。

那味道聞得宋茗微當即就推開允祀,將那入口的藥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