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祀一腳跨出了懸崖,宋茗微驚痛地大喊了道。
允祀忽然回頭看向了宋茗微。
“你是誰?”
宋茗微噎住,他卻隻看她不過兩息,就聽得他怒斥道:“她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賊。從一開始我就是她的仇人,卻掐斷了她和允稷,給與了她最最痛苦的一條路。現在她沒了,怪我,怪我……”
宋茗微聞言落下淚來。
懸崖邊上,勁風冷冽,她覺得身體冷透了,心也凝結了。
這怪不得他……
“允祀,你聽我說,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這條路是注定,既是上天給與九尾狐一族的懲罰,那麼我們便隻能受著。允祀,你別下去,你……”
她的勸誡被他一掌打了開來,她倒在了地上,淒楚地盯著允祀正要跳下懸崖的魂魄,心裏一急,大聲喊道:“允祀,我就是宋茗微,剛剛那個是假的,是假的。”
這一聲怒吼,震地允祀身形晃了下,宋茗微衝了過去,一把將他抱入懷裏,拉離了懸崖。
這一怒吼,也震撼了那站在牆角的青衣花旦。
她深吸了一口氣,靜靜地凝視了宋茗微一眼。
宋茗微見允祀發出了一聲嗤笑。
“小玉,你是小玉,你根本不是宋茗微,你在騙我。”
宋茗微見他又要去那深淵,她方才不經意一看,才發現那深淵下方竟是一個大開的鬼門關。
去不得!
然而她驚慌的是她的力量大地驚人,她就快鎖不住他了。
“不如歸去……”
那花旦的聲音入耳,宋茗微隻覺得如果再不承認,她將會徹底失去允祀。
“允祀,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允祀停了下來,盯著宋茗微。
宋茗微立刻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張信。
“我師父的信,你看看。 ”
允祀接過那張信,看了一眼後,便震驚地盯著宋茗微。
宋茗微看著他落下淚來。
“允祀,我……就是宋茗微。”我就是宋茗微……
允祀冷冷地盯著她,忽然一口咬上了她的唇,宋茗微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卻被他狠狠地抓在懷裏,瘋狂地幾乎嵌入他的魂魄裏去。
他的手緊緊地撈過她的腰,“宋茗微,你為什麼隱瞞我,為什麼苦苦隱瞞我?允稷知道你,他知道,而你卻不讓我知道。為什麼我幾番問你,你卻都否認,你這個狠心的女子!”
“嗚……”
宋茗微險些喘不過氣來,隻聽得耳邊仙鶴長鳴,隻覺得周邊森涼刻骨,她落下淚來,不住道:“允祀,對不起。”
她忽然用力地勾下了他的頭,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他愣了下,卻嚐到了濕潤的苦澀,他睜眼看著她唇邊的淚痕,心裏說不出的痛。
宋茗微,你到底經曆過什麼?
為什麼不同我說?
他並不知道,宋茗微此時正驚懼地看著他的身後,那一黑一白的勾魂使者從山崖下上來,朝著她走來。
宋茗微一掌將允祀推了回去,虛白的魂魄歸位,而床上的人晃動了一下,卻是睡了過去。
宋茗微盯著那黑白勾魂使者,道:“是來取我命的?”
“宋茗微,你早已經沒了性命,卻逃出生天,再次苟活人間,你罪孽深重,當入十八層地獄受刑,現在且跟我離去。”
白使者甩出一個勾魂爪,宋茗微的魂魄登時離體,她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女子,咬著牙,冷笑了一聲。
“能抓得住我,我就跟你走!”
宋茗微轉身逃開,黑白勾魂使者快速跟在其後。
宋茗微知道,她一直這樣逃跑,是逃不過那兩位神使的。
她該怎麼辦?
她卯足了勁,卻發現魂魄離開人體越久就越虛弱。
這一刻,她全然不知,那頭發之中滿頭白發的清朗如蓮的男子突然捂住了頭,佛珠散落一地,石桌上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疲於奔命的女子身影。
他盯著女子的臉,一頭撞在了石桌上,鮮紅的血從他的額滴落。
“是……茗……微。茗微有難!”
佛祖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大聲道:“忘!”
卻被一聲怒吼震開,這個字突然破碎,就連石床都震裂開來。
允稷轉過頭來盯著佛祖,那漆黑的眸子忽然閃過邪異的藍光。
“金缽尊者……你要控製自己,莫要重蹈兩千年前的覆轍。”
“佛祖,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徒兒有難。”他清冷地道。
佛祖大歎了一聲,“阿彌陀佛,她被人發現了身份,你終於想起她來了……”
“佛祖,那是我最疼愛的徒兒,我不能讓她受十八層地獄之苦,她與人約了三生三世,不能再讓她苦了。”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把兩生花給了別人,那三生三世都與你無關。你該知道,你塵緣該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