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身後嘩啦一聲,桌子搖晃,水壺什麼都摔了下來。
宋茗微隻覺得呼吸都發緊了。
“滾出去!”
男人的一聲怒吼傳來,宋茗微覺得奇怪,轉過頭去看蘇依衣裳不整地趴在地上,而他背對著蘇依,目光恰好與宋茗微的對上。
他冷冷地看了宋茗微一眼,就對身後的蘇依道:“還不滾!”
他右手用力一陣,那桌子應聲崩裂,蘇依捂著臉轉身逃了出去。
宋茗微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兩人四目相對,卻是雙雙沉默。
良久,宋茗微才道:“你……她伺候的不好?”
呼延雲冷厲地掃了宋茗微一眼,目光落在了宋茗微的衣襟上。
那裏方才被他灌了水,現在濕透了。
濕漉漉的水漬順著素白衣袍而下,將她圓潤飽滿的身材勾勒地愈發惹眼。
他眯起了眼,喝道:“阿雅,拿一套衣裳來給她換上。”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把衣服放在宋茗微麵前,看了眼宋茗微腿上幫著的繩子,道:“首領,我得給她解開繩子,我一人怕敵不過她,你再派幾個士兵來,我就給她換上衣裳。”
宋茗微聞言,臉色微白。
為了防止她跑了,竟要士兵們看著她換衣裳?
她冷聲道:“我不需要換,這衣裳濕了就濕了。”
她寧願凍著,也不受辱。
阿雅看了呼延雲一眼,見呼延雲皺著眉頭,就道:“既是俘虜,我看還是算……”
“衣服留下,你出去。”
阿雅愣了下,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麼意思?
主子要留下來?
看這個孕婦換衣服不成?
“不是怕她跑了嗎?我在這看著,她跑不了。”
阿雅被噎地啞口無言,之前她還懷疑阿根所說的話,現在,她幾乎肯定了,首領對這個俘虜十分特別。
對,是特別。
她深吸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宋茗微蹬著呼延雲,道:“我可以不換,你那個侍女說的對,反正我也不過是俘虜。你都罰我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何必假惺惺。 ”
她轉過頭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就像他們說的,你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稀罕。把你的衣裳換上,還有三天半,我就要拿到那五座城池,你別給我在這五天裏出事,否則我一定讓大梁的軍士死地很難看。”
“癡人說夢。大梁軍士個個都是鐵血男兒,你有什麼本事,敢說這樣的大話,不免可笑。”
她不屑的話剛說完,就感覺空氣冷了下來。
她被狠狠地拽了過去,身上的衣裳被他用力扒下,宋茗微止不住地顫抖了下,被捆住的腳踹了出去,卻被他壓了下來。
“你發什麼瘋!”
宋茗微一掌打了出去,卻被他壓了下去。
他將她身上的衣裳全部扯下,她臉色漲紫,目光凶狠地盯著眼前的人。
羞辱!
好一番羞辱。
就因為她的一句嘲諷,他就要將她全身扒光,讓她無所遁形,恥辱地任由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流連。
一個巴掌迅猛而出,打在了他的臉上,麵具應聲飛了 。
宋茗微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想要扯過他來,卻看他迅速將麵具掛在臉上,語氣陰沉的道:“不識好歹。”
宋茗微即刻拿起杯子將自己裹上,到底是誰不識好歹,到底是誰卑鄙無恥!
呼延雲怒極,兩步走到了宋茗微麵前,將她身上的被子扯開,宋茗微發出了一聲尖叫。
“呼延雲,我殺了你!”
話音剛落,就被溫暖的衣裳套住。
“穿上!”
宋茗微愣了下。
呼延雲低下頭來,道:“不是要看我的本事嗎?把衣裳穿好,我就讓你看看。”
半晌,原來隻是想讓她換衣裳。
這廝絕對有病!
宋茗微看了呼延雲一眼,他視線不偏不倚就看著她的腹部。
她迅速背過身去,將衣裳快速穿好了,就被他拽了出去。
“看著。”
呼延雲說了一聲,就招了阿根過來。
郎朗的天空下,牛羊成群,阿根跑了過來,聽得呼延雲說的話後,高興道:“果真?”
“廢什麼話。”
隻見阿根高興地手舞足蹈,即刻就派人下去通知了。
幾個壯漢牽著馬匹而來,不知道是誰敲起了鼓,吆喝聲一聲接一聲。
“首領要和草原的猛士進行馬術和射箭術的比試!”
這聲音越傳越遠,宋茗微抬頭看著呼延雲的背影,隻覺得陽光下的他像是這個草原的太陽,一舉一動都能呼風喚雨,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幾個猛士上了馬背,就叫囂了起來。
“首領快點,上次我們都輸給了你,這次,可不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