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再次對上了她的眼,那一瞬,他怒極。
讓大雕下去,他就甩下了宋茗微,悶不吭聲地進了營帳。
宋茗微站在大雕身邊,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她轉而看向了人群中的阿四,示意計劃照舊。
阿四點了點頭,就消失在人後。
此時,阿根幾人都看向了阿依環。
阿依環煞白了臉,道:“我真的沒有殺人,不能說首領與那個俘虜有點什麼,我就非得是殺人凶手吧。我真的沒有殺人。”
宋茗微聞言,轉而看了一下那條河。
她一言不發地任由幾個人送入了營帳。
沒有人懷疑她了,看首領都帶她上天了,這足以證明,主子對她有興趣……
性趣還不小。
阿根他們當真不願意去相信,然而,誰知道首領眼睛是怎麼長的。
放著蘇依那樣的尤物不要,要了這麼一道素菜。
阿依環被關了起來,她被關起來之前,盯著宋茗微那個營帳,道:“為什麼要害我?”
然而,沒人回答她的。
迎接她的,將會是明日一早的一場致命懲罰。
宋茗微蹙了下眉,卻什麼都沒說。
夜很快就來了。
宋茗微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偷偷把阿雅打暈,到了河邊,見阿四來了,就道:“沒有人發現你吧?”
阿四點了下頭。
“快走吧。”
宋茗微上了馬車,目光不由得略過了這片帳篷。
不過片刻,她垂下眸來,對阿四道:“快。”
阿四上了馬車,宋茗微就聽得撲通一聲,她掀開簾子,見本是坐在馬車上的阿四突然摔下了冰河,登時就下了馬車,解開腰帶的她瞬間就將阿四甩了上來。
卻一眼看到了眼前一個人的影子。
“東珠?”
宋茗微詫異了起來,隻見東珠滿身是血地躺在那河水裏。
阿四紅著眼就要往冰河裏去,宋茗微高聲念起了清心訣,那河水裏哪裏還有東珠的身影。
是幻覺。
阿四怔住了。
良久後 ,他踉蹌地坐了下來,渾身冰涼地打了一個寒顫。
宋茗微盯著這河水,眼波隱隱流轉。
昨兒夜裏的阿雷恐怕就是被這幻覺所害,才會沒了性命。
“阿四,那不是東珠,是幻覺。”
阿四盯著那河麵,喉嚨嗚嗚作響,像是在壓抑著哭泣一般。
宋茗微聽得撇開了頭,獨自上了馬車。
在馬車裏,她落下淚來。
東珠徹底離她而去了,可她也好,阿四也好,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她。
她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來,見馬車動了,她歎了一口氣來。
“阿四,我知道她活在你的心裏。就如允祀,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不管他是不是還活著,我都和孩子等他。如果今生他不來了,我把孩子撫養長大,等他獨立下來 ,我便去尋他。”
她的話剛落,馬車快速飛奔了起來,宋茗微掀開簾子,沒有看到來人,詫異地道:“阿四,這樣快做什麼?”
沒有人應答她。
宋茗微突生古怪,立刻掀開簾子,卻撞見了黑色的廣袖長袍上的銀龍刺繡在夜色中,奪目而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