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地抱上了隔壁一個男子,一下跳到了那個男子身上,駭然道:“剛剛明明就是我走在你身後的啊,我根本沒有拽你。”
一聲清幽的聲響從棺木裏頭出來,別人聽不到,然而被嚇著了的阿忠卻是聽得臉色發麻。
阿榮也被阿忠這麼一說,隻覺得渾身冷不丁地像是有什麼在爬似的。
“阿忠,你可不要開玩笑。”
阿忠即刻呸了一口,卻不輕易看到了棺木移開的一角。
登時嚇得差點昏過去。
“這……這裏有個女的對我笑。”
阿忠說著恨不得當即就閉上了眼睛,卻被阿榮拽到了一邊。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吧。”
阿榮順著阿忠的視線看過去,那棺木縫合地嚴嚴實實,根本連一點口子都沒有。
“阿忠,那你知道阿山什麼時候消失的嗎?”其他人也問向了阿忠。
阿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連我怎麼就跑到了阿榮身後,我都覺得奇怪。”
阿根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道:“你們幾個身上都套著繩子,下兩個去看看阿山到底在哪兒。”
有兩個水性好的見阿忠被嚇得不輕,就自告奮勇地下去了。
然而,他們下去了沒一會兒,就一個人上來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事情不簡單了。
阿根沉著臉色將繩子拉了上來,見繩子那根本沒有鬆綁,人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事詭異極了。
突然有一個老婆子大聲喊道:“是河伯新娘要丈夫了。”
老婆子聲音粗嘎,陡然大聲起來,嚇得人魂都要飛了。
“你們所有男人都要小心,夜裏不要出去,也不要下這條河。河伯的新娘沒了河伯壓著,將會成為這條河水最大的怨靈。”
老婆子不住地粘著經,卻被一個老頭子扯了回去。
“你們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都病了十幾年了,腦袋不太清楚的。”
老頭子帶著老婆子走了,隻不過臨走的時候,他是十分忌憚而恐懼地盯著那口棺木。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了起來。
眼前的這口棺木十分華麗,朱紅色的漆麵,上頭雕刻著的龍紋雕飾,預示著吉祥的牡丹花盛開著。
“阿榮,你不覺得這棺木的顏色太濃太濃了嗎?”
濃?
阿榮看了阿根一眼,再盯著那棺木,是,很紅很豔的顏色。
阿根咳嗽了一聲,道:“如果真的是那婆子所言,這棺木就是五十年前最有名的河伯娶新娘的那個……”
宋茗微在一旁靜靜聽著,見阿根皺著眉頭看了眼那棺木,道:“當時岸邊連年災難,說是河伯要娶親才能平息怒火。整個呼和部的姑娘都被選去了。可河伯都不滿意,那些姑娘都沒有活著回來。直到最後那一年,有一個十分美麗的姑娘,在爹娘都以死相逼卻都無法讓部落首領改變主意的情況下,被投入了河水之中。為了表示對河伯的重視和誠意,就特地打了一口十分鮮豔的棺木,將活生生的姑娘放入棺木之中直直沉河。”
在場的女子聽得汗毛直束,阿根卻像是想把小時候聽到的故事一字不漏地說個清楚。
“我聽我祖父說過,當時他們都聽到了棺木裏頭那女子淒厲的慘叫,更可怕的是,那棺木當時並沒有特別地紅豔,卻在那一刻突然紅豔了起來,像是,像是人用了很多血很多血才塗抹地那般嬌豔似的。”
青天白日,這口嬌豔欲滴的棺木就擺在他們所有人的麵前。
毋庸置疑,這裏頭就是那個美麗的河伯新娘。
阿忠聽得說是個美麗的女子,就不由得想到了剛剛看到棺木裏頭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對著他笑,登時心底發毛,抱著阿榮就不撒手了。
阿榮一個壯漢,被另一個壯漢抱得喘不過氣來,當即就把阿忠扒拉下來,一個爆栗當頭霹下。
“就這麼點出息?”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那個女子還沒死,剛剛她就在棺材裏對著我笑呢。”阿忠顫抖地說著。
“我殺了你祖宗,能不能閉嘴。”
阿榮幾個人被阿忠說得心發慌,然而卻有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闖進來,嚇得幾個大男人險些跪了下來。
“說說那個女子什麼樣貌?”
宋茗微走到了阿忠的身後,阿忠差點就蹦躂了起來。
他狠命地拍著胸口,臉色異常蒼白。
“是一個編著許多辮子的姑娘,很漂亮,眼睛很大,長相十分甜美,要說,真的和蘇依不相上下呢。”
蘇依看了那棺木一眼,就見呼延雲朝著那棺木走近。
她突然就攔在了呼延雲麵前,道:“首領,你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