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茗微卻在聽得那句,首領承諾過娶她為妻的時候,整個人震住。
允祀,竟許下了這麼一句話?
珠玉立刻讓人捂住了烏雅的嘴巴,她臉色難看地看了眼烏雅。
王妃本來在草原就不受歡迎了,將王妃和蘇依放在兩個對立麵,整個草原的人必然要更加厭惡她的。
宋茗微平息了一會兒,就道:“我沒有誣蔑你,自是有人看到了,我才這般說。”
“是誰看到了?你讓他站出來。”
烏雅嗚嗚地說道。
她不信,整個草原的男人都把蘇依當做天上的明月,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告訴宋茗微,而草原的女子除了之前的阿依環就是眼前的珠玉看宋茗微還順眼,誰若看到了還能多嘴到宋茗微這來說嗎?
若真有這麼一個人,被抖出來後,蘇依也會要了她的命。
宋茗微見她不進棺材不掉淚,剛要開口,就見阿四掀開簾帳。
“我看到了,在奴隸區,你們偷偷摸摸地,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烏雅愣了下,見進來的男子完全陌生,忽然想到了草原最近來了一個男子,一開始人家都說那人是宋茗微的駢夫,竟好端端地站在這了。
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好手段,也不知道你這樣的孕婦到底是哪一方麵的功夫好,哄得首領不殺你的駢夫,竟還抬了他做上了司馬。我承認,我比不過你……”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烏雅的臉上,烏雅呸出了一口血來,卻是愈發陰狠地盯著宋茗微。
“怎麼?惱羞成怒了?有膽子做,沒有臉承認嗎?”
宋茗微的手一寸一寸收緊,“說這樣的話,我不覺得你是在侮辱我,而是侮辱了你們的首領,他若是這樣的人,你們草原就完了。”
烏雅輕笑了起來。
“天下烏雅一般黑,男人歸根結底就是那副德行。不過首領那樣的男人不會沉迷就是了,他現在對你好,不見得以後會對你好,你這樣的人到底配不上他,等他認識到這一點,你也不見得有多風光。”
宋茗微知道,烏雅正在胡攪蠻纏,她在轉移視線。
她在維護蘇依。
“我隻問你,你和蘇依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茗微耐著性子,若是烏雅不說,她多的是方法逼問烏雅。
烏雅撇過頭去,“我這是地上的泥和烏雅能是什麼關係?你別想著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珠玉,將她架起來。”
宋茗微的耐性已經全然用光了,烏雅一句話否定了阿四,更是篤定了阿四是她用來誣蔑和對付蘇依的棋子,這樣的話,自是要用非常手段。
珠玉點了點頭,讓人將烏雅架了起來。
而宋茗微就幹脆坐在那,草原有他們自己的一套審問手法,宋茗微不想自己動手,隻在旁邊看著。
烏雅被捂住了嘴,就瞪大了雙眼看著別人拿著鐵鉗子放入火盆子裏。
“嗚嗚……”
烏雅焦急地大喊,珠玉以為她要招供, 就將她嘴裏的布拽了出來,卻沒想到烏雅大喊了起來。
“宋茗微,你個賤人想要屈打成招。我是不會誣蔑蘇依的,你殺了我,殺了我。”
珠玉堵住了她的嘴,而一個婢女走了進來,臉色難看道:“珠玉姐姐,外頭圍了不少人了,他們指指點點的,說得話非常難聽,首領已經過來了。”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卻知道,不能功虧一簣。
按照阿四所言的話,很有可能是阿依環死後,蘇依找的烏雅。
不知道在密謀著什麼。
簾子動了,黑袍一揚,黑色的流光晃花了宋茗微的眼。
宋茗微抬起眸子對上了允祀的眼。
允祀身後站滿了人,那些人的目光被簾帳擋住,然而方才就一眼,宋茗微就看出了他們對自己的厭惡。
她不由得一聲苦笑。
草原,是一個極少會有秘密的地方。
可偏偏,蘇依藏起了不少秘密,而她卻偏偏審問一個人,就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
允祀來到了宋茗微的麵前,他低著頭看了眼正被嚴刑逼供的烏雅。
“你,懷疑蘇依?”
宋茗微直直回視著他。
她可以承認嗎?
承認她對他的那個救命恩人心存懷疑,對他承諾過要娶回去做妻子的人十分忌憚。
她沒有猶豫,點了下頭。
“是,我懷疑蘇依殺了阿依環。”宋茗微將調查到的結果一一說明,矛頭直接指向了蘇依。
並且說出了阿四昨晚看到的一切。
允祀眯起了眼,轉過頭去看阿四。
“你昨晚看到了他們兩個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我?而是饒過我告訴宋茗微?”
這一問,打地宋茗微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