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隔的時間不長,她卻覺得恍若隔世。
再次見到他,她隻覺得委屈極了。
眼淚滑落下來,落在了發間,她撇開頭去,努力不去感受身體裏帶來的春潮湧動。
“你覺得蘇依如何?”她問道。
既然要讓她說,那麼她就說。
允祀的動作一輕,在宋茗微喘息的時候,帶她看那絢爛的天際。
他停下來了,她的魂魄也穩定下來了。
然而,他沒有回答宋茗微的話,而是去了櫃子那,拿出了衣裳,直接將宋茗微的濕衣服扒下來,愣著一張臉給她穿上。
宋茗微氣急!
她沒有給他擺臉色,他憑什麼擺出這樣一張臭臉!
她索性什麼都不問了,結果,她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說。
幹爽的衣裳上身,冷熱一交替,她打了一個狠狠的激靈,卻是低著頭沒有看他。
他穿上了一條黑色的長褲,露出了緊窄的腰腹,就這樣坐在了宋茗微的對麵。
宋茗微見狀,瞥了他一眼。
見他肩膀,手臂乃至於手指都起了紅色的腫塊。
他的臉也脫了一些皮。
宋茗微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想到了剛醒來的那一瞬聽到的蘇依的話。
凍瘡……
竟能長到身體上去。
這是多麼寒涼才會如此。
宋茗微想要狠心的,她大可以不理會他。
可他就這樣,一件衣裳都沒穿在這樣冷的天氣裏,與她抬杠。
她咬了咬牙,問道:“藥膏在哪兒?”
允祀勾起了唇,笑著看向宋茗微。
宋茗微給了他一個白眼。
順著允祀指著的方向,她去拿了藥膏來,給他抹上的時候,道:“這是蘇依做的?”
允祀猛地低頭看向了手指在自己身上輕輕塗抹的宋茗微。
“就這麼介意?”
“如果我說,今天是蘇依設計陷害我,讓我墜入冰河呢?”
宋茗微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允祀。
“那你告訴我,我們水餃裏頭下的藥,是誰下的?”允祀對上宋茗微的視線,問道。
宋茗微撇了撇嘴。
“是我下的。”
允祀皺起了眉頭。
“你要殺蘇依?”
宋茗微點了點頭。
“我說過,我和她隻能活一個人,剛剛她活了,我死了。允祀,這次是你來的早,但不一定你每次都能來這麼及時。若是下一次蘇依活著,那麼你就救不回我了。”
不能怪她逼他。
她和蘇依已經不死不休,休要談什麼共存。
她不覺得自己輸給蘇依,可蘇依若和那女屍合作,那麼她宋茗微活命的機會就很低。
“宋茗微,你就非得說這樣刺心的話來?”
允祀抓著宋茗微的手,宋茗微堅持地點頭。
“允祀,你說得對,她是你這兩個月來最重要的部分,我不能逼著你殺人。然而我可以。你不能阻止我,你可以像今天這樣救她,然後將我推到那冰河裏,你可以繼續這麼做,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
“宋茗微!”
一聲怒吼,吼地宋茗微臉色發白,他有些受傷地盯著她,卻隻能看著她冷漠的模樣。
“告訴我為什麼,從頭到尾,我會試著去相信。為什麼非要殺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