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帶著一分凜然,婉歌的一雙杏眼狠狠地瞪著他,散發著一股殺意。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也是最後的賠償,今天的事情,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宮少齊再在這件事情上對她做些什麼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反抗,甚至會要了他的命!
宮少齊看著她,他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審視這個女人,感受女子那樣堅決、凜然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從來都是高傲的他,在這一刻竟然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責罵她。不過,她有些事情事情地說說對了他沒用,他確實沒有好好地保護好芙兒,以至於最後,她受了那麼大的傷害。
腿上的劇痛傳來,婉歌的額頭上冒著冷汗,她咬著牙齒,用手肘撐著地麵,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攀爬著,在過去,她經常會做這樣的訓練。她就當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訓練好了,就算她再痛,就算她再累,她也不會向他求助,她也不會掉一滴淚。
觸目驚心的鮮血流了一地,房間裏麵充斥著血腥味兒,地麵上蜿蜒的血痕,看得讓人心疼。
宮少齊此刻覺得心中仿佛有些空洞,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底裏想要看到她受傷,可是當她真正地被自己傷了以後,為什麼自己反而高興不起來呢?
白露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這驚心的場麵,她失聲叫道:“小姐!”她扶起了婉歌,眼中含著晶瑩的淚珠,看著宮少齊,哭喊著,“為什麼要讓我家小姐遭受這樣的罪!從小姐嫁到王府裏,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小姐就算要還債,也還夠了啊!更何況,當初小姐並不是要棄葉小姐於不顧!小姐想要去叫人,可是一回到沐家,小姐便被老爺關了起來,小姐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機會。小姐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自責,她一直都在後悔。小姐來王府裏承受的這些罪,有誰替她想過沒有?小姐始終都是一個女人,在沐家沒有地位,就連來到王府,也要遭受王爺的冷眼,王爺在做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對於小姐來說公不公平呢?”
宮少齊的眼眸漆黑,麵色有些難看,他冷冷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都是沐婉歌活該!”宮少齊冷眼看著白露,慢慢地向她走進,那漆黑的雙眸裏散發著陣陣寒意,似乎要將人凍結,“一個下人也感對本王這麼說話,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是跟在沐婉歌身邊,嫌命長了嗎?”
白露有些驚恐地搖搖頭,“不……奴婢……奴婢隻是想王爺能夠……能夠小姐好點兒……”
宮少齊狠狠地捏住白露的下頜,“真是放肆!本王的事情是你能夠決定的嗎?”
白露的下頜被捏得生疼,她的眼裏有著驚恐之色。
婉歌見此,怒道:“放開她!”
她聲音雖然嘶啞,卻是鏗鏘有力。
宮少齊狠狠地一甩手,之間她那白皙的臉上有了幾處緋紅的印跡,“下不為例!”
宮少齊臨走前,吩咐下人,“去請個大夫來看看沐婉歌的病,不管怎麼說也是我齊王的王妃,我不想在王府裏呆著個瘸子,丟本王的臉!”
宮少齊雖然是對下人說的話,可是這裏麵的諷刺意味,婉歌聽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