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軼見她極為在意此事,安慰道:“程副將的事情,他心裏自有想法,你不必為他擔憂這些事情。”
“是啊,大哥已經現在有了春景,許多事情也不應該是由我插手,可我總是害怕春景會不會有朝一日對著大哥和程景鑠下狠手。”程瑾瑜抿著唇,慢慢悠悠的坐下來,倒杯茶水捂著冰冷的指尖。“我想去找春景聊一會。”
“你坐下來,我出去,等你們聊完我在進來。”何軼輕輕的擦拭著她手背濕霧。
程瑾瑜想要拒絕,礙於被何軼輕輕按在椅子上,則目送著何軼離開。
不大會功夫,春景就進來了,看到她一臉的嚴肅,表情轉為卑微且恭敬。
“太子妃找民女有著何事?”
程瑾瑜低垂著眼瞼,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桌麵,沉默許久,這才緩緩抬起頭望著春景局促不安的模樣,悠悠開口說道:“你要隨著程副將回到京城,既然如此,我想問一問你,你究竟是報著什麼目的?”
“這、這太子妃突如其來的問話,把民女搞糊塗了。”春景搖了搖頭。“民女還能有著什麼目的。”
“你處心積慮利用程沁畫,害死母親與父親,用藥毒殺了李嬤嬤,期間還想法設法的讓我討厭著淺梨。上次見到我還趾高氣揚,現在見到我,怎麼變成另一個人了。”程瑾瑜輕歎。“你如果有什麼話就直接說罷,如果我要調查也能調查清楚,隻不過這樣一來,就得麻煩著您多多留在這裏陪伴著我,你知道的,調查清楚一件事情需要耗費許多時間。”
“太子妃這是在威脅著民女?”春景怔怔的問道。
“如果你想要這麼理解,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訴你,不錯,我正是在威脅你。”程瑾瑜拉出來椅子,輕輕的拍了拍椅子上軟墊,“坐下來,我們慢慢聊一聊故事罷,我雖然不打算原諒你,可我坦誠的告訴你,如果你對著大哥和程景鑠做出來任何危險的事情,就別怪我把你這身骨頭一個一個拆下來,擺在祠堂裏供奉著列祖列宗。”
春景安然的坐下來,扭了扭盈盈腰肢,“這就用公主您費心機了,供奉列祖列宗,本應是我程家嫡長女的職責。”
程瑾瑜哪能聽不出來春景的弦外之音,話裏話外在諷刺著她如今不過是個外人,而春景才是程家嫡女,她就算是尊為公主也不能摻和到別人的家事中去。
“你知道程沁畫是怎麼死的嗎?”程瑾瑜不怒不惱,輕聲問道。
春景聽聞此言,頓時僵硬住。
程瑾瑜莞爾一笑,“她那時候本來是要被我一刀砍死,結果在那期間,她又驚又懼提前早產,孩子出聲且死於腹中,而程沁畫就那樣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她看著春景冷汗涔涔,不由得又滿懷惡意的笑道。
“然後她的屍首被葬在天台,你知道天葬是什麼嗎?死無葬身之地,渾身的血肉被黑鴉吞噬,唯一留存的骨頭也被我磨成粉末丟到山穀。可謂是挫骨揚灰,得罪的人下場你也是知道,之所以我現在能留著你一條命,是看在你還有著用處的份上。”程瑾瑜輕挑起春景下頜,捏著她的下頜,仔細打量。
“你也別緊張,你啊你這張臉,果然是和大哥長得比較接近,我以前都從來沒有發現過。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隻怪我當初不想懷疑你,我現在才明白那時候李嬤嬤的含義,也明白那時候我見到你為李嬤嬤梳洗時,嗅聞到的淡淡香味。”
春景幹巴巴的說道:“太子妃想要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看來程家的姑娘是想陪伴在我身邊,我等下就叫這人留著你下來。”程瑾瑜唇角勾起。
春景惶恐的跪下來。“太子妃想要聽什麼。”
“你真的甘心嗎?”程瑾瑜丟給她幾枚核桃。“幫我砸開。”
“我、我……不甘心。”春景忍氣吞聲拿過小鉗子,一點點的剝著核桃。
“其實我也不甘心,隻是看在大哥的麵上,留著你一條命而已,如果不是礙於大哥,我不會留著你作為一根無形的刺,提醒著我,你做出來的每一件事。”程瑾瑜笑著吃著核桃。“可是人又不是每一件事情都無比順心,你說對吧?譬如你恨我恨得要死,可是你卻隻能服侍我,無能為力。”
“謝謝太子妃寬宏大量。”
“我自然是寬宏大量極了,等我回到京城,我會親自做主為你找個稱心如意的親事。”這樣一來,你徹徹底底的離開了府邸,我也能放心你無法插手到其中,不會傷害到程家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