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修複好嗎？”程瑾瑜略顯不安的抿著唇。
何軼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任何意外，一定會修複成功。”
她聽著何軼的保證，頓時覺得安心不少，闔上眼睛睡著了。第二日清晨，醒過來的時候，臉上傳來淡淡涼意，她下意識的撫摸著身旁的位置，卻撫摸個空。她睜開眼睛，瞧到淺梨正穿著淺粉色宮裝，腰間束著淺紅色的錦帶，認認真真的為她塗抹著藥膏。
“小姐，您醒過來了。”
程瑾瑜不適的想要將麵孔遮掩住，搖了搖頭，“這……能不能讓我自己塗抹。”
“啊？”淺梨看著小姐嚴肅的模樣，思索一會，笑著說道：“小姐，您別擔心，您麵上塗抹的藥膏是灰色，會遮掩住肌膚，等每日洗掉之後會一點點轉為正常肌膚。”
程瑾瑜似懂非的點著頭，起身坐起，發覺屋子裏沒有任何能反射鏡子，她無法看到自己的模樣。
“屋子裏的銅鏡怎麼都不見了？”
“皇上擔心您看到鏡子裏的模樣，一時間無法完全的接受，所以就想要等您完完全全恢複之後，在拿起銅鏡看著自己的容貌。”淺梨輕咬著下唇，看著小姐虛弱的模樣，心疼的問道：“您這段時間去哪裏了，為何不……還有那日大少爺究竟怎麼樣了。”
程瑾瑜抿著唇，揉著漲疼的眉梢，“大哥在遠處做了小買賣，現在生活倒是自在，我留在京城是想要聽聞著景諾和景惜的消息。”
淺梨長舒一口氣，“還好大少爺沒有出意外，那時候四王爺癲狂的模樣嚇人很，大少爺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也不忍心將大少爺那般好的人重新收回去。”
程瑾瑜說了幾句話，就感覺疲憊不已，倚靠著枕頭，虛弱無力的眯著眼睛，懶洋洋的不再言語。品嚐著淺梨喂過來的清粥，滋潤著幹啞的嗓子，剛剛勉強填飽著肚子，就不再繼續吃下去。
庭院裏養成的習慣，若是吃的太多，接下來做事就會變得遲緩，會被嬤嬤和秋嫣責罵一番。
“小姐吃這點就吃飽了？”淺梨盯著才剛剛變淺一層的清粥，不禁伸手探測著她額頭上的溫度，抿著唇凝視著她，“小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著太醫過來給您瞧一瞧身子”
程瑾瑜捂著唇打著嗬欠，輕輕搖了搖頭。
“我吃飽了，這兩年養成的習慣，不太喜歡吃東西，常常吃一點就飽了。”
淺梨聽聞此言，心中滿是酸楚，想當初小姐多麼喜歡吃著各式各樣的糕點，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小姐身子愈發清瘦，膚色蒼白如雪，仿若下一秒就要飛升的謫仙一般。知道小姐這些苦，都是在那青樓煙柳之地折騰出的病根，對著那從沒有去過的地方的人和事物滿是厭惡。
她可是聽從兩位小主子的話語裏，聽出來那些人把小姐當做奴婢，還取出來醜字為奴，故意在譏諷著小姐。
“景諾和景惜……”程瑾瑜猶豫的望著淺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