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梁曉飛對媽媽說再去找鄭大炮,就又去了鄭大炮的工廠,刻意的在路口徘徊了很長時間,又跑到對麵的建築群裏兜兜轉轉。
可能是以前什麼工廠的家屬院吧,青色的磚已經風化,殘缺不全,偶爾有一麵比較大的牆壁,上麵還寫著“為人民服務”,“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的標語,隻是經曆了太多的歲月,上麵的字跡已模糊地分辨不清了。
裏麵是一排排的舊房子。可能是原來的房主們現在已經當了父親,又當了爺爺,膝下兒女多了,所以房子就不夠住了。於是,房主們便集思廣益,充分發揮了他們的主觀能動性,自己動手,在原來老房的上麵,前麵,建設了很多新的建築;有一家建的,也有兩三家一起建的;有矮的一層,也有高的兩層的,三層的;低的別具一格,高的,連成一片。參差不齊,亂七八糟。
梁曉飛走在小路上,小心翼翼地躲開擺放在兩邊牆下的各種物件,走了一陣,梁曉飛傻眼了:這哪兒是住房啊?這簡直就是諸葛亮他老人家的八卦陣啊!完蛋了,自己迷路了!梁曉飛看看四周,努力想著來時的路,可小岔道和亂搭亂建的東西實在太多,根本分不清自己從哪條小岔道上走來的了。
梁曉飛非常沮喪,下意識地叉起腰,不想,胳膊被旁邊窗台上的仙人掌刺中了。
“哎喲。”他本能的閃向一邊,不料動作幅度又大了,撞翻了另一邊的椅子,椅子上的臉盆掉落,發出“哐啷”的聲音。梁曉飛手忙腳亂的扶起椅子,又把臉盆撿起來重新放好。
“誰呀?”隨著“吱吱呀呀”開門聲,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傳出來。
是一位老太太,灰白的頭發,黑色的衣服,彎著腰按著膝蓋艱難地走出來。
“對不起老奶奶,我不小心撞到了臉盆。”梁曉飛歉意地說。
“哦,沒事。”老人很謙和,問梁曉飛,“你是小軍的同學?”
天知道小軍是誰?大概是這老人的什麼人吧。不過現在梁曉飛著急想問了路出去,也隻好順著老太太的話說了:“是啊老奶奶,我來找他,他不在,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帶你去吧,這兒不好走,你來十次八次的都不一定能走出去。”老太太對梁曉飛說著,轉身在前麵走著引路。梁曉飛有心想攙扶著她,可是這小路隻能容一個人走,隻好默默地跟在身後。
“唉,小軍不聽話,不好好念書,也不好好寫字,他爸媽不在家,都去外麵打工,我一個老婆子也管不了他,隻能聽憑他自己胡亂跑了,天天上網吧,玩遊戲。你可不能學他,你是他同學,見到他替我說說他,保不齊就聽你的了。”一路上老太太絮叨著,梁曉飛跟著胡亂答應著。
“從這兒一直走,看見一堵牆拐彎就能看見路了。”老太太用手往前指給梁曉飛看。
“我知道了,謝謝老奶奶,老奶奶再見。”梁曉飛連忙側身從老太太身邊擠過去,向前走。隻聽見她還在後麵絮叨:“慢點孩子,別摔倒,有時間再來玩,看見小軍就告訴他……”梁曉飛走得快,後麵的話已經聽不到了。
來到了鄭大炮的辦公室,梁曉飛推開門,看見鄭大炮正在辦公桌後麵,高興的大聲喊道:“鄭伯伯!”
“臭小子,訓練回來了!”鄭大炮高興地走過來看著梁曉飛,“嗯,高了,黑了,怎麼樣?訓練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