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盛走下船,部落裏的人都帶著崇敬的眼神看著他。他擺手讓烏那爾內過來,和他一起上船。烏那爾內興奮地跳上船,摸摸這兒,摸摸那兒,對這個東西很好奇。
“船。”劉美盛教著烏那爾內發音。
“船。”烏那爾內生硬地學著說。劉美盛高興地拍著他的肩。然後耐心地教烏那爾內劃船的技巧。一開始,小船隻是原地打轉,但烏那爾內不急不躁,認真看劉美盛手勢的講解,然後自己揣摩,慢慢的實驗。他很聰明,學的也認真,很快就能劃動小船筆直前行了。
在烏梅亞圖的安排下,族人很快又另外做了兩隻小船。三隻小船同時下水的一刻,對那些族人來說,那場麵還是很宏偉的。女人們在岸上又唱又跳,好像是在慶祝,也好像是在為族人祈福。
另外兩名年輕的族人在烏那爾內的幫助下,也學會了奴駕小船。劉美盛坐著烏那爾內的小船,烏梅亞圖則坐在其他族人的小船上,三隻船載著十八個人慢慢劃向遠處。
沿途風景很美,兩旁的山岩像刀劈一樣直立,上麵的纏繞著藤蔓的樹木映在水中急速向後退去,河水很清,能看見水底的魚跟著船遊動。族人在船上興奮的大叫,感受著這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和激情。
很快,三隻小船到了一個岔口,停了下來。烏梅亞圖說前麵是個平靜的湖泊,裏麵有各種水中的作物,劉美盛可以去看看。而他們的兩艘小船,則打算返回到剛才經過的地方撲魚了。劉美盛同意,坐著小船繼續前進。
果然,裏麵的湖水很平靜,長滿了各種植物。竟然還有蓮和黍米。下麵還有魚兒嬉戲。再搭配兩岸的綠樹濃陰,自然垂蔓,還有偶爾傳來兩三聲的猿鳴。真的算是人間天堂了。
小船慢慢劃著,突然,劉美盛發現小船經過的一個石縫裏透出一絲光亮。忙喊著烏那爾內,打手勢比劃著讓他靠近那個石縫。
他們把船劃過去,貼近一看,果然在裏麵有光線透出,那種乳白色的明亮的光線讓烏那爾內欣喜若狂,大聲喊道:“瓦木格。”這句話劉美盛聽明白了,那就是這族人的聖物!烏那爾內苦苦尋找的聖物!
當下,烏那爾內拿起船上的石塊,狠狠地敲打著岩石縫,石縫應聲破出了一個大洞。劉美盛怕洞中不安全,對他們喊著“先別進去,怕有危險。”但是這幾個年輕人根本聽不懂劉美盛說話,徑直就衝了進去。原來這個石岩縫其實就是那一邊山洞的洞底,這下讓烏那爾內打穿了。
“烏那爾內,別著急進去。”劉美盛又一次喊著勸阻,但是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劉美盛隻好也跟著衝了進去。
看到他們的時候,烏那爾內正用一個磨薄了的石斧,砍殺裏麵剛學會捕食的兩隻小豹子。看著兩隻小豹子流著血躺在地上,烏那爾內高興地對其他人說著話,大聲笑著。
“瓦木格。”烏那爾內不經意間,發現了石壁中的聖物,高一米半左右的,直徑像臉盆那麼大的一個圓柱體。烏那爾內和族人忙對著聖物跪拜——應該是神的饋贈吧。
“呼嚕”,一個聲音傳來,像睡熟的人在打呼嚕。族人一聽馬上爬了起來,分別藏在石頭後麵。一隻成年豹子走了進來。它是嗅到了小豹子的血腥味,跑到小豹子前,低頭舔舐著兩隻小豹子的屍體,然後仰空一聲悲涼的嘶吼。
這時,一個族人迅速跑過來,舉起手中的石塊對著豹子的頭狠狠砸下。“呼嚕”一聲,豹子發覺了危險,轉身用鐵棒一樣的尾巴把那族人橫掃在地,對著他撲了上去。那族人躺在地上,用手中石斧上的木棒死死撐住豹子的脖子,不讓它咬下來。
另外三個年輕人和烏那爾內一起撲上去,對著豹子猛打猛砸,豹子吃痛,放開了身下的人,又回身撲向這四個人。四人急忙散開,圍著豹子準備進攻。豹子看準了一個族人,撲上去張開大嘴對著那人的喉嚨咬了下去,“噗通”一聲,那人手中的石斧掉落在地,手腳開始伸直,他已經被咬死了。
“瓦拉修米!”烏那爾內一聲怒吼,飛身上去騎在豹子身上,抱住豹子的脖子,用胳膊使勁鎖著。豹子放開死去了的年輕人,瘋狂的滾動,奔跑。企圖把烏那爾內掀翻下來。
烏那爾內用力夾住豹子的身子,胳膊也更加用力。不多時,豹子漸漸體力不支,慢了下來。另外的族人也幫忙,但那些石頭武器對豹子的造成的傷害實在太小;另外他們也怕誤傷了烏那爾內,所以,他們的攻擊一時難以奏效。
這時,劉美盛從自己小腿內側拔出一把他用來防身的短劍,看準一個機會,刺向豹子的胸骨,豹子吃痛向前猛撲,劉美盛趕緊蹲下,順勢用短劍劃開了豹子的整個腹部,血和腸子馬上流了出來,看那豹子,又悲涼的叫了一聲,“噗通”一聲落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