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竹屋圍著焦黃流油的狗肉對坐,相視一笑,然後各自撕下狗肉,大快朵頤。
吃飽之後,梁曉飛看著範桐高興,又問道:“範叔叔,你說靜靜的媽媽這麼厲害,有沒有什麼能克製她的?”
範桐想了一會,說:“也許有,我分析了一下,她雖然練習太極拳,但是並沒有在太極上出名。這就表示她在太極上的造詣並不深。這樣的話,如果你牽一頭老虎在她耳邊叫,可能會在她下毒之前震懾住她。”
“真扯,誰能那樣做?遠了不行,近了吧,老虎還沒張嘴就讓她給毒死了。”梁曉飛說。
“那我就不知道了。”範桐剔著牙想了想,接著說,“但是我會幫你查的,省得你成天受丈母娘的氣。”
梁曉飛沒理他,掰著手指頭算著:“天塔集團,這個地下黑勢力還沒除掉,又蹦出來一個利劍。”
“後麵還有句話呢,外麵有句順口溜,叫‘天塔利劍,攝神鐵拳’。”範桐接下去說。
“什麼?攝神鐵拳?這是個幫派的名字?還是說這天塔和利劍兩個幫派像鐵拳頭一樣厲害,讓人害怕?”梁曉飛問。
範桐搖搖頭,略帶遺憾地說:“這不知道,我們對他們一點都沒有掌握。”
梁曉飛愕然了,走回自己的竹床,躺了下去,順手拿出照片來看,看到李依依時就想到了那天李學軍,就轉過頭問:“範叔叔,有沒有聽說李學軍怎麼樣了?那次爆炸他沒事吧?”
“受傷了,不過已經好了,現在在監獄裏正快活呢。”範桐說。
“你嘴巴真損,在監獄怎麼快活?”梁曉飛說道,然後盯著範桐的臉色又問:“你是國安廳的人?”
“國安廳是什麼?能吃不?”範桐又是這樣回答。
“哎呀,別這麼放蕩不羈的行不?”梁曉飛不耐煩的說。
“你媽媽管不了我。”範桐回答。梁曉飛聽了範桐的回答盤算著,我媽媽管不了他,那他就不是隸屬國安廳的,按這樣的說法,他有可能是國安部的。
梁曉飛聽了心裏踏實了很多,也高興起來,就又問:“範叔叔,那你整天躲在這兒,能辦什麼案子?”
“隻要有心,在哪兒都能辦案。”範桐說。
“範叔叔,你有家人嗎?”梁曉飛問。
範桐迷離的望著屋頂說:“有吧。”
“那你有沒有辦過特別棘手,特別讓你傷心無奈的案子?”梁曉飛見範桐興趣不高,忙轉移話題問道。
“有。我親手把我哥送進了監獄。”範桐聲音低沉嘶啞。
“你親哥?是誰?”梁曉飛咕嚕翻過身,趴在床上,看著範桐的方向驚奇的問。
“我親哥。範從喜。”範桐的聲音明顯帶著鼻音。
梁曉飛長大著嘴巴,不再言語。範桐不容易啊,在大是大非麵前,毅然選擇和國家利益站在一起,大義滅親。不然,就憑那小偷偷走的東西,根本判不了範從喜無期徒刑。
梁曉飛躺下去,拿著照片看著,何靜甜美的小臉掛著開心的笑。她媽媽和她相貌很像,連四少都這麼說。那張天使一般的臉,怎麼能和地下黑勢力大佬聯係在一起?實在燒腦啊。
終於補全了拖欠範桐的豺狗的數量。範桐計算的方法比較賴皮,不管梁曉飛一天帶回幾頭,堅持按一頭計算。梁曉飛也沒有辦法,便每天把多餘的豺狗盡數送給了老虎一家,高興地看著兩隻小老虎爭搶撕奪。
完成任務的那天晚上,範桐和梁曉飛同坐在一起。圍著火堆吃肉。天氣已經轉涼了,白天的時候,大批的鳥兒從北方飛過來,路過這兒歇腳,讓這片樹林很熱鬧。晚上,也有很多小蟲歡唱,包括屁股上挑著燈籠的蟲兒在他們麵前迂回穿梭。
範桐看著梁曉飛,有些醉意似得眯著眼說:“曉飛,你來這兒多久了?”
梁曉飛想了半天,看著範桐遲疑地說:“大概九個月了吧?”
“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範桐問。
梁曉飛迷惑的問: “中秋節?”然後又看了看天空的月亮,是彎的,就自嘲的笑起來。
“無知!中秋節早過去一個多月了。”範桐搖著頭說。
“那今天是什麼日子?”梁曉飛疑惑不解的問。
“是你在這兒最後一個晚上。”範桐咬了一口豺狗的肉,含在嘴裏說,“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兒。”
“離開這兒?我們去哪兒?”梁曉飛問。
“我要去別的地方做任務了。至於你,你想去做什麼?”範桐歪著頭看著梁曉飛問。
“當然是想回家啊。”梁曉飛不假思索地說。
“無知!那你就回家吧。就當我們這大半年誰也沒見過誰。”範桐有些不滿地說著,失望的神色掛在臉上。
梁曉飛看見範桐失望的神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知道,範桐把自己帶到這裏,不僅是因為這兒的草藥充足;更重要的是,這裏有條件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訓練成精鋼鐵骨的戰士,除掉天塔集團。而自己自私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