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貧民窟(1 / 2)

第二天一早,梁曉飛就獨自離開了總統府,在超市買了很多的禮物,按照範桐留給他的地址,打車趕去。

那是個位於這城市邊緣的小村落。

梁曉飛下車後,隨意看著,雖然臨近富饒的城市,可是這村落的關鍵詞竟然是貧窮。說是貧民窟,一點都不過分。

他沿著黃土飄揚的小路往裏麵走,看著村落裏到處滿目瘡痍,斷壁殘垣,衣著破爛的老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茅草搭建的涼棚裏,常年的日曬,讓他們的皮膚黝黑發亮,雙眼凹陷無神,幹裂著的嘴唇微張,眯著眼望著自己家的孩子在烈日下奔跑嬉戲。

跑不了一會,便有一兩個衣不遮體,或幹脆光著身子的孩子走進涼棚,來到老人身後,爭相朝一個地方伸頭爭搶著什麼。

梁曉飛走近了才看見,那是一個鏽跡斑斑的老式水龍頭,好半天才滴下一滴水。水龍頭下麵擺著一個破舊的大瓷缸,接著滴下的水。而現在,水滴剛剛露頭,就被幾條鮮活的舌頭爭搶著舔舐了。

幾個老人看著梁曉飛,孩子們看到了陌生人,也都忘記了喝水,怯生生的望著他和他手中漂亮的包裝盒。梁曉飛友善的朝他們笑著揮揮手,孩子們卻一哄而散了。

梁曉飛越過他們,走進村落。梁曉飛拿出手機,撥打範桐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可是定睛一看,信號圖標旁邊,卻是一個小小的紅色的叉號。我去!這兒沒有信號!

沒辦法,梁曉飛隻好收起手機,打算到村子裏麵再打聽。

村落裏,僅有的幾棵樹木,也枯死了,吸血鬼幹枯的骨架似的立著。連樹都不願意在這個貧民窟裏生長了。

村落裏,有幾個婦女,黑色的紗包裹著自己,在自家門口揉著黃色的泥巴,她們旁邊,已經有了很多這泥巴做成的,好像餅一樣的圓形,放在太陽下晾曬。

奇怪,不是很缺水嗎?怎麼大人還浪費水捏泥巴玩?梁曉飛邊走邊看,找不到答案。

她們身後的“家”,已經簡陋到了極點:泥土的圍牆,茅草的屋頂,裏麵蹲坐著一二個圍著頭巾,骨瘦嶙峋的老人。

梁曉飛往前麵望去,家連著家,戶連著戶,中間橫七豎八的竹竿搭著不知用途的架子。哪兒才是範桐的師兄家呢?梁曉飛比較鬱悶,範桐竟然不肯告訴自己他大師兄的名字,這讓自己怎麼問,怎麼找?

梁曉飛彎腰朝一個捏麵餅的婦人笑笑:“你好。”

梁曉飛話剛落音,就見那婦人驚恐的抬頭望著自己,用沾滿黃色泥巴的手捂住圍著她的頭,隻剩下兩隻眼睛的黑紗,逃似的鑽進屋內,結實的關上紙箱做的房門。

梁曉飛無奈地看著房門,隻好朝下一個婦人走去。

是一個老人,手腳不太利索的樣子。就是你了,我看你怎麼逃!梁曉飛走過去問道:“你好,請問下。你們這兒有沒有和我長得差不多的人?”

那老婦人抬起頭,眯著眼睛,幹裂的嘴唇動著,對著梁曉飛“烏拉哇啦”的說了一通。

梁曉飛朝她笑笑,離開而去。我去!說的挺多,一個字沒聽懂!

梁曉飛繼續朝前走,路上分別又遇見了一個男性的老人,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可是,均以失敗而告終。原來,官方的語言,對這裏來說,一點作用沒有。

怎麼辦?隻好隨便走,碰運氣了。

梁曉飛走走停停,看著因為幹旱而饑餓的災民,他們生活凋零,生命幾乎都不能保證。政府為什麼不管不問?不管怎麼樣,他們也是L國的國民啊?讓他們溫飽是花不了幾個錢的。

他邊走邊看邊感慨,走完了村落所有的房屋。就是沒有找到範桐的師兄。

是不是範桐給自己提供的地址不對?亦或者,求範桐告訴他的名字?又或者每天都打電話,直到打通為止……梁曉飛腦子裏不斷閃現很多很多的想法,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最後決定:再找,直到找到為止。

梁曉飛又開始了第二次搜索,沒有一點外援,沒有向導,沒有線索的搜索。這次很認真,每家每戶都看得非常仔細。

終於,他看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竹竿框架的房屋和別的房屋稍有不同:和門一側的牆上,留有一個充當窗戶的洞口。

從古至今,很多文人騷客都對窗都有特殊的情結,還有很多文豪寫了很多關於窗的文章和詩句,在這不能溫飽,衣不遮體的村落,人們自然顧不得詩情畫意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東西,所以,他們的房屋沒有窗戶,而這個房屋,卻留了一個可以采光,可以望月,可以抒發情感的窗戶。

梁曉飛走上前,輕輕敲響了紙殼的房門。

也許聲音不夠大,梁曉飛不得不冒著那門被敲破的危險,加大了力氣再次敲著。

梁曉飛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裏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