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的神色開始紅潤起來,眼睛裏也有些光彩,等他一口氣喝完剩下的水之後,就像喝足水的植物,重新煥發了生機。
“我是前麵守護部落的酋長,帶著我們部落的人在追逐偷采金礦的人,不小心掉入了他們的陷阱,摔傷了腳。我的同伴救我的時候,卻都被他們擄去了。”酋長很善談,沒等梁曉飛開口問,自己先說了起來。
看來這酋長已經對他們很放心了。聽他的口氣,把自己的族人說成同伴,足以說明這個酋長在部落裏很和善,也說明了他威望很高。
“他們幾個人?我去把他們救出來。”梁曉飛急急地說。
酋長搖搖頭,歎了口氣:“唉!晚了,他們已經被吃掉了。”
酋長說著,望了望燒烤架上光禿禿一具人的骨架。
“好吧,那我們就送你回去。我不懂他們的語言,不然的話就會告訴他們以後不要吃人肉了。”梁曉飛惋惜地說。
“其實,他們吃人肉,是一種宗教信仰,和對永生的追求。”酋長說。
“你懂得他們的文化?”梁曉飛詫異地問。
酋長點點頭說:“曾經研究過,因為我們的族人不斷遭到他們的襲擊。後來懂了他們的想法,也就避免了很多事故。”
梁曉飛讚歎著點點頭:“你是一個合格的酋長。”
酋長休息了一陣,體力逐漸恢複,梁曉飛又讓若波·特·郝馳拿出蛇肉讓酋長吃。
酋長也不客氣,拿過來就吃。
“喂,老頭,你也不怕是人肉啊?”梁曉飛打趣著問。
“不怕。即使是人肉,你們給的,我也就當蛇肉吃。”酋長便大口大口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吃飽喝足之後,酋長又精神抖擻起來,聲若洪鍾,氣宇軒昂的立在兩人麵前,讓兩人高山仰止的仰望。
梁曉飛和若波·特·郝馳也沒有對食人族的人說什麼,就直接帶酋長沿獨木橋離開了食人族的領地,踏過叢林,朝守護部落領地走去。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他們穿過了闊葉林,趟過了渾濁的泥潭,走過苔蘚滿地的濕地,終於來到了屬於他們的領地。
遠遠地,酋長就看見了領地上篝火已經點燃,激動的大聲喊:“我回來了。”
喊完,酋長像久別的遊子一樣,跑動起來,朝著自己的領地狂奔。梁曉飛和若波·特·郝馳也緊跟其後。
酋長踩著彎彎曲曲的低矮的灌木奔跑,突然,腳下觸動了機關,一道繩索“嗖”地從地麵落葉下彈起,兩端被彎曲的小樹迅速拉直,中間的繩套捆綁了酋長的腳,跟著迅速的升高,把酋長倒掛著吊在空中。
受到驚嚇的酋長雙腿僵直,兩手就像在水中被嗆了水,心中害怕般胡亂的抓撓,企圖抓到一個讓他身體穩住的東西。
酋長被繩索拉著升到最高處停下,左右搖晃著,酋長大聲的呼喊:“波藍圖已!波藍圖已!”
可能是他們部落裏麵的一個小首領的名字吧?他為什麼不叫我們救他,而是喊著部落裏的人?確定周圍會有人嗎?
梁曉飛想著,就問道:“老頭,為什麼不讓我們救你下來?”
酋長說:“我們族,用這個的時候,周圍一定有人。我想我自己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族人了,心裏高興,才叫他們的名字,給他們驚喜。”
“哦,那你繼續。”梁曉飛說完,就和若波·特·郝馳一起,走到一邊,撿了一片較為幹淨的地方坐下,看著他這邊的動靜。
果然,酋長大聲的呼喊引來了人。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之後,便聽見樹叢中有人大聲問話的聲音:“是酋長的聲音。”
接著,枝葉一陣亂動,樹叢中有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鑽出了來:為首的身材短小精幹,卻又不失健壯。和他身後的人一樣,額頭圍著頭巾,獸皮裙圍住下身,膚色黝黑,用各色顏料在身上塗滿各種花紋。
這人看見被吊著的酋長,高興起來。“看,是酋長。”他喜滋滋的對身後比較健壯的人說著,就想過去把酋長放下來。
“蒂西亞!”酋長也欣喜地叫著他的名字。
“酋長,我馬上放你下來。”蒂西亞開心的說著,就朝旁邊的大叔走去。
“站住!”比較健壯的人大聲叫著,並緊走了兩步,看蒂西亞的手已經準備解開纏繞著的大樹的藤蔓了,就抓住他的頭發,用力的把他甩到一邊。
“哎喲。”蒂西亞疼得大叫,翻身坐了起來,一邊揉著被扯疼的頭皮,一邊呲牙咧嘴的說,“紮心亞羅,你幹嘛?”
“紮心亞羅!你為什麼摔蒂西亞?”酋長驚愕的問。
“不許救他!”紮心亞羅看了看吊在樹上的酋長,對蒂西亞吼道。
“為什麼?那是我們酋長。”蒂西亞站了起來,對著紮心亞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