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痛中的眾人隨便吃了點晚飯,晚飯還是江仕做的海魚粥。
晚飯後!夜,碧空如洗、繁星點點。刺骨的海風不知休止,吹的椰子樹難停搖擺。
“呼呼呼......”
“嘩嘩嘩......”
海風聲、海浪聲將靜夜填充的滿滿的,但是時不時依舊有斷斷續續的聲音能在它們的間隙中響起。
“老頭子,你也是狠心,說走就走。”
“說好的我先走,咳咳咳,說好的不讓我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對不住你,沒為你留下一子一女,咳咳咳,要死也是我先死啊!”
......
“呼呼呼......”
“嘩嘩嘩......”
淩瞳背靠著椰子樹,閉著眼,任由如刀的海風吹打自己的身體,耳邊傳來住屋內禿頭老者的妻子的聲音,心也跟著刺痛。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是亂世,悲痛要習慣。”巴頓不知何時來到淩瞳身後,說出這句話就離開了。
淩瞳仰頭,真開雙眼,隻見透徹的天空星光隱現,皎月明亮。
“這樣的世界才是真實的,完美的世界卻是假的!”他輕聲喃喃,邁動沉重的腳步朝自己的竹屋走去。
“嘭......噗!”
剛走沒幾步,淩瞳清楚的聽見老人竹屋裏傳出了什麼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
“難道!”淩瞳遲疑了一瞬,立馬衝向了竹屋。
“老人家,怎麼了?”淩瞳推開門便喊道。
卻隻見到這樣的一幕,翠竹做的地麵上躺著兩人,禿頭老者和他的妻子,她的妻子閉著眼躺在他的懷裏。
此時,地上有血,老人的妻子右手有一把匕首,左手的手腕處鮮血直流。
“秦子萱,秦子萱,快過來!”淩瞳連聲大喊。
“哢嗤!”淩瞳將自己單薄的長袖撕開,隨後緊緊地纏住老人妻子的左碗。
“老人家,您這......唉!”淩瞳歎氣道。
聞聲趕來的眾人,先是一驚,隨後便為秦子萱讓出一條路來。
秦子萱見到這一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中已有淚花。她急忙蹲下,雙手握住老人妻子的手腕,隨後瑩瑩綠光便把漆黑的屋子照亮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眾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呼!”一聲微弱的呼吸聲在落針可聞的屋中響起。
老人的妻子費勁地睜開了雙眼,看了看原本還算寬敞的竹屋,此時卻擠滿了人。
“救我...救我...幹嘛!”微弱到聽不清的聲音讓眾人不是滋味。
“芳姐,你這是做什麼!”胖子急忙道。
“芳姐,禿哥就在一旁看著你,你一定要讓他走的安心啊!”瘦子眼中也有淚花。
“唉,你們...不知道,他晚上沒人握著他的手......他就失眠,我怕他睡不著,嗚嗚嗚,我怕他去那邊找別的女人!”芳姐說著說著就再也忍不住了,虛弱的身子劇烈起伏,幹澀的眼眶流出的除了淚,還有血。
見到這一幕,屋中的綠光又強了一絲,秦子萱的臉也白了一分。
“芳阿姨,禿叔是為了救我,都怪我......”淩瞳單膝蹲下,剛說一句話,便被打斷了。
芳姐緩緩擺了擺右手,示意淩瞳不要說了,隨後抓住他的手。
“你能告訴我,老頭子...最後...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嗎?”芳姐緩緩道。
“這!”那種奪取他人能力的欲望再次出現,似乎淩瞳一同意便可成功,此時淩瞳一愣,就欲將手抽離。
“嗯?哦!原來是這樣,是這樣!難怪最後走的那麼安詳,也好,也好。”芳姐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力似乎在淩瞳的掌控中,便明白了一切。
“雖然我的能力不是很出眾,但也希望...希望能幫到你們,拿...拿去吧!”這仿佛是芳姐最後的力量,隨後她便笑著閉上了眼睛,躺在了自己愛人的懷中。
一道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光芒自芳姐的身體中流入到了淩瞳的手中後消失了。
此時屋裏的綠光也暗了下來,秦子萱眼中黯淡。
“死意已決,回天乏術!”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秦子萱靠著淩瞳的肩膀大哭了起來。
淩瞳無聲,眾人也是無聲,海風聲和海浪聲似乎也沒了。
......
一棵枯樹下,有一個不高的土包,四十九人無聲的站立。
......
翌日,碧空如洗,紅日高懸,溫度回升了不少。
“你不為我們解釋一下?”江仕陰沉著說道。
“解釋?”淩瞳疑惑。
眾人聞聲側目。一夜都無睡意,四十九人看不見希望的未來充滿了迷茫,而此時江仕似乎又在找淩瞳的麻煩了。
“昨日,禿叔死時跟你說了什麼?還有為什麼禿叔夫婦死時你都握著他們的手,為什麼他們死時都有不一樣的光芒流入你的身體中!”江仕死死地盯著淩瞳一字一句的道。
淩瞳沉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眾人此時卻是緊皺眉頭,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麼真相!
又特別是這個關鍵時刻,所有人都知道有內鬼。
“江仕,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淩瞳是奸細?”青程急道。
“奸細?嘿嘿,這可不是我說的!”江仕一笑,“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你!”青程明白自己著急了,竟然給了江仕一個誣陷淩瞳的機會。
“我?我什麼我!他來到翠雲山不到半年,我們便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追的無處藏身,按我說,這兩個新人有問題!”江仕獰笑道。
“有問題,不過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問題,不然......”林九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是變得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