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龍在多雲的天空中盤旋了許久,時隱時現,不知是敵是友。
來自火星的西維亞、佩兒和路德,已經退無可退。
堅守在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破敗的矮牆上,居高臨下,已經記不清擊退了敵人多少次的進攻。半人怪獸率領各種聞所未聞的怪獸發動一波波的進攻,都在矮牆下留下一批屍體後退去。
慶幸的是,這些凶狠的怪獸沒有一隻能一舉飛躍過這矮牆,從背後發起攻擊。那些高高躍起想越過矮牆的怪獸,一一被路德的長矛刺落在矮牆前,或者直接挑落到背後的瀑布中。
矮牆很明顯是倉促堆起來的,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堆放的。堆放這矮牆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也還有時間來把石頭堆成可以叫作牆的牆。矮牆後有一個規整的基座,從基座的大小來看,讓人相信它曾經是一座烽火樓。
遠處山峰上也矗立著這樣一座座保存完好的塔樓,像接力賽一樣,點點地連在一起,就像伸向遠方的射線。
路德十分滿意手中的這麵透明的盾,這是一麵特殊材料製作的盾牌,很硬,很輕。盾上有許多彎曲的綠色小孔,路德舞動盾牌的時候,空氣便快速通過小孔,不會拖拽著盾牌,讓舞動盾牌變得十分輕巧。劍尖或利箭不能從小孔透過,從而給給持盾的路德帶來任何傷害。
從盾的前麵來看,這許多的小孔組成了一副畫,是一隻凶狠的九頭蛇。盾一旦揮舞起來,這些蛇仿佛活了,比盾後的長矛更讓進攻的敵人感到害怕。
到現在為止,佩兒手裏的弓隻射出去五隻箭,箭筒裏還有十五隻。每射出一隻箭,佩兒都要心疼一下。佩兒腰上的劍還沒有出鞘過,佩兒隻握著弓,拉著弦,瞄著每一隻蠢蠢欲動的怪獸。
由於矮牆的阻攔,怪獸每次最多隻能同時有兩隻發動進攻,西維亞和路德一人對付一個,佩兒負責警戒,隻給那些製造最致命威脅的怪獸最致命的一擊。
還好眼尖的佩兒發現了河邊一條通往小山的路,這條路彎彎曲曲,通到本是烽火台的矮牆邊。三人從被包圍的怪獸群中,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一路且戰且退,終於退到了這易守難攻的矮牆上。
從早晨殺到現在,三人要在這矮牆上再堅守兩個小時,到正午時分,援軍就會趕到。從目前的戰況來看,守到正午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頭頂這隻敵我不明的小龍,讓西維亞感到心煩。
她會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三人中的一人抓走,從高高的空中把獵物摔下,還是一把火把三人燒得幹幹淨淨?
這不是西維亞第一次戰鬥,卻是離開火星的第一次戰鬥。從參加第一次真實的麵對麵廝殺開始,佩兒和路德就陪在自己的身邊。
心狠的父親,將西維亞送上火星戰場,又不敢見到寶貝女兒血染沙場,於是把部落公認最好的弓箭手佩兒和盾牌手路德派到女兒身邊。
在火星上佩兒最拿手的功夫,就是可以將箭射到十火星裏遠的地方,炸出一片半徑百多米的大坑,中心炸點就是佩兒瞄準點。當火光衝天,死神悄無聲息地離開的時候,那崩的一聲弓弦的顫音才姍姍來遲來到死者曾經站立的地方。
佩兒擔心的是現在手上的這把弓,弦上蓄勢待發的箭,都是普通的,一箭最多射走一個冤魂。佩兒十分珍惜箭筒裏的箭,十五隻箭就是十五次挽救生命的機會,一次都不能浪費。
路德的神盾也沒有帶到身邊。那麵神盾不敢說可以抵住飛船猛烈的炮火,但至少可以讓任何單兵武器望洋興歎。不管是炮彈還是高能死光,都不能在神盾上留下一點痕跡,而那個在手中猶如蛟龍戲水的長矛,也不在身邊。不然眼下即使來再多的怪獸,路德自信隻要一個揮舞,便可打倒一片怪獸。
怪獸退去了,怪獸在喘氣,那半人怪獸在指指點點,顯然在布置戰術。怪獸們準備發動再一次的進攻。與怪獸這邊戰場緊張的氣氛不同,西維亞這邊倒是有說有笑。
“路德,能跟我講講你這名字的來曆好嗎?以前不好意思問,現在能說說嗎?”佩兒終於把憋在心理很久的話給問了出來。在火星的時候這位身材高大的戰友總是不苟言笑,佩兒怕問到了路德的傷心處,讓自己下不了台,因此總想找個機會問問。
“我的名字沒有特別的含義,就是路邊的意思,我是路邊撿回的孩子。”
“誰把你撿回來的?”
“是西維亞的父親把我撿回來的。我是在路邊一個包裹裏被發現的,路邊還有許多倒伏的死屍。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把我拋棄了,自顧逃命去了,還是就倒在我的身邊。西維亞的父親剛遠征回來,路過我那被洗劫的家鄉,救了我的性命。”
“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會拋棄他,然後自己跑掉嗎?”
“不會的,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