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知道了。
“兩位慢聊,晚輩失陪了”,說完,龍陌言大步走出阡陌客棧,找到鳳府的馬車,拿過漏油瓶,和無形打了個招呼,就直奔寵物市場,乘著鳳千然還沒出來,她得趕緊買個鳥籠。
這次無形難得沒有阻攔,他的任務是攔住她上樓,其它的事情,不歸他管。
拓野看著龍陌言的身影消失,轉頭對著巴雷淺淺一笑,道:“聖女大人可有真手段,還弄了兩手準備,可惜了,最後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撈到”。
巴雷皺眉看著他慎人的笑容,“你什麼意思?”。
“既然聖女大人讓你幫忙清除君上身邊的女人,那麼我就可以落得清閑了”,說完,拓野拿出一個盒子,手指輕輕一捏,盒子立刻化為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拓野你……”,不等巴雷說完,拓野直接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八分的力道,直接將巴雷打飛,撞在牆上,口吐鮮血。
拓野漫不經心理了理衣袖,道:“這次最後一次,傳君上大人的話,蠱王一天不認主,桑雅這個聖女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我苗僵一族還輪不到她桑家做主,巴雷,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奉勸你一句,你的主子,隻有君上一人”。
巴雷擦去嘴角的鮮血,冷笑一聲,“巴雷從未背叛過君上,聖女大人的位置一直都是桑陌聖女的,無人可替代”。
“希望如此”。拓野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二樓的廂房內,簡約樸素,裝飾品也隻有幾幅字畫,完全不像一個客棧,反而像一個臨時的落腳點。
鳳千然走進房間,就看見麵對他坐著的男子,一襲白衣,身段頎長,麵龐宛如刀削,無情的冷眸好似天邊寒星,厲芒閃爍,墨發垂直披散在肩頭,如綢緞般閃閃發光,那些烏黑的青絲中夾雜著幾絲銀色,卻無端添了幾分滄桑感,如同沉澱的美酒一般,令人迷醉。
龍琰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道:“請坐”。
鳳千然淺色的眸子一凜,上前兩步,拱手道:“小侄見過世伯”。
龍琰麵上劃過讚賞,點點頭,道:“十多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
“世伯當年的教誨,小侄永不敢忘”,鳳千然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底無端劃過一絲蒼涼,十多年前,這個男子活的瀟灑,活的肆意,一度讓他崇拜不已,而現在,他不再是那個瀟灑如風的男子,而他也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龍琰淺淺一笑,也是蒼涼而寂寞,“一轉眼,你也長大了,當年和天澤喝酒彈琴,仿佛就在昨日,可惜,故人早已不在”。
鳳千然俊逸的容顏一冷,似乎想到什麼,道:“世伯,晚輩一直有一件事想請教世伯,這也是家父生前的遺願”。
龍琰看向他,道:“你說”。
鳳千然道:“當初家父身中蠱毒,曾經托人將鳳家令牌送往瘴氣叢林,請您出山相救,可是,最後苦等數月,仍舊了無音信,家父含恨而終,小侄想問,世伯是否收到家父的令牌”。
龍琰臉色一變,冷眸直直看向鳳千然,“你說天澤是中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