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赤紅色的眼珠子狠狠盯著她，殺氣彌漫，“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看著他青紫的左眼，搖搖頭，忽而，一拳狠狠打向他的右眼，輕笑一聲道：“如此便均勻了”。
少年咬緊牙關，沒有痛呼，沒有哀嚎，一年的時間，足以讓他明白這個神經病的愛好，她就是喜歡看著別人痛苦嚎叫，若你不言不語，她反而就沒了興趣。
她道：“明天就去公司報道，我給你留了一個好位置”。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齒，“你讓我這樣去”。
她按住他的嘴角，輕聲道：“記住，我是說明天，錯過這次機會，你永遠別想再進入龍騰集團”。
少年看著她轉身離開，狠狠握緊拳頭。
從十五歲，到二十歲，他從龍騰集團刷廁所的清潔工，一步一步走向集團總裁，並最終將她覆滅，這其中的辛苦和壓力，無人知道，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會想到，或許她什麼都看見了，隻是不說。
看見他設計趕走了猥瑣的保潔隊長，看見他為了一個職位，百般討好一個落家曾經的下人，看見他暗中搭上集團副總，看見他一點一點收購集團的股票，或許她都知道。
楚都的夜市已經落幕，小販都在忙著收攤，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有種繁華過盡的滄桑感。
兔子燈已經不亮了，她依舊提著它，緩緩走著，仿佛它仍然可以照亮她回家的路。
不知何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和她並行，魅惑的聲音道：“你知道什麼是人體血液循環係統示意圖嗎？”。
龍陌言不答，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那你知道什麼是人體肌肉剖析圖嗎？”，鳳千花又問。
龍陌言依舊不答，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鳳千花挫敗了，“那你一定不知道什麼是人體神經分布圖，細胞結構圖”。
龍陌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絕美的容顏，“你到底想說什麼？”。
鳳千花清咳一聲，強裝漫不經心道：“隻是突然發現，好像有人無意間幫了我的弟弟，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替他把人情還了，免得利滾利，某人再獅子大開口，我豈不是永遠還不完”。
“神經！”，龍陌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鳳千花立刻拉住她，道：“等等，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包子林不是你的人嗎？”，鳳千花疑惑的看著她，不像是裝的，難道真的不認識。
“誰說他是我的人”，龍陌言看他一臉不信的表情，忍不住又解釋道：“包子林是街上流動的小販，主要幫人提提東西，找找房子，順便幫外地人帶帶路，幹的事情也都是雜七雜八，你從哪裏看出來，他是我的人了”。
鳳千花皺眉看著她，“真的不是？”。
龍陌言轉身就走，“你說的話正好提醒我，包子林也算個人才，我的小飯館還缺個掌櫃的，就他了”。
“喂！”，鳳千花立刻不滿的跟上，“大街上隨便找來的人，你也敢讓他當掌櫃，你腦子沒壞吧”。
“腦子壞了也不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