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策來得巧妙。”東方一笑走到林問歸的身邊,他正在發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隻是疑惑地看著東方一笑:“啊?你說什麼?”
“還在發呆呢?她已經走遠了。”東方一笑伸手在林問歸的麵前揮了揮,“這麼想她為什麼不隨她而去?”
“去不了哇。”林問歸的腦海裏還遺留著張凝萌遠去的背影,“她要出海,我要上山,注定了分道揚鑣。”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林問歸哭笑不得:“那我的作風是怎麼樣的?”
“你一隻都是個無法無天的人兒啊。想幹嘛就幹嘛,總是會給自己無法無天的行為留下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後手。總得來說,你是一個很瀟灑的人。”
“瀟灑是一種態度,可不能用來形容人喔。”林問歸總算露出他標誌性的微笑,“失去武功還能像我一樣那麼積極,天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需要天知道,我也知道。你在想女人。”東方一笑立馬揶揄道,“不管是螭吻崖的唐魚還是出海的張凝萌,你都在想。嘿嘿,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得。”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知道。”東方一笑說,“你那麼愛張凝萌,為何又不肯對唐魚放手?我知道這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不過我自小在感情方麵就很愚蠢啊。一夫一妻還是我腦子裏盤桓不去的固定觀念。”
“你有這個意識我恨欣賞。”林問歸笑得很詭異,“因為你若是敢辜負我妹妹我會親手宰了你。”
東方一笑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其實也不是我不放手,唐魚……是個很可憐的女孩。你們看到她無所不能,看到她叱詫風雲,看到她權柄在握,就以為她恨強大麼?不是的,沒有人敢稱得上強大這個詞,都是創傷結成的疤。”
林問歸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
“張凝萌是個很清冷的女孩,她來自別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對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場戲,該用功的時候用功,做好手頭的事就好了,她永遠隻是這個世界的路人。我想,除了我,她沒有任何朋友。唐魚與她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知道她們想要什麼。”
“張凝萌想要的就是什麼都不要,唐魚恰恰相反,她什麼都要。要親情,要友情,要愛情。她上輩子喜歡葉天羽,不過事因為她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而今拉她的是我,她就不會放過我了。”
“這樣說似乎有些無賴,但我偏偏也放不下她的可愛與要強。”林問歸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手心,那條愛情線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岔路,“其實近來我一直有一個拋不掉的想法。”
“什麼?”東方一笑一愣,“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林問歸自信地說道。
“你啊……”
“我什麼我,我做就做了,你不準這樣!”
“為什麼?”
“因為你有個大舅子而我沒有!”
東方一笑:“……”
山頂的陽光特別猛烈,像是四周的草木都被曬得失去水分而垂下了高傲的頭顱,白色衣服的天機閣殺手們正埋伏在這草木之間,滾燙的汗水還沒有流淌到地麵便已經被蒸幹了。